崔翎定睛望去,果然看到自己大红缎面绣着牡丹蕊春的厚底绣鞋,此刻正结结实实地踩在袁五郎的脚尖上,她慌忙躲开,谁料到一时不巧脚下一崴,她的身子踉跄歪歪斜斜地就要摔倒。
她心里叫苦不迭,新婚第二日当着满屋子的袁家人摔个狗吃.屎,叫妯娌们看着笑话不说,屋子里还站着那么多仆役呢,该没多会就得闹得整个镇国将军府都知道了吧?soudu@org
但电光火石间,一个有力的臂膀及时地揽在她腰间,将她整个人箍住,她只是摇晃了几下身子,并没有像害怕的那样闹出笑话来。
是袁五郎。
他低沉的男声虽然带了一股冷意,但却分外磁糯悦耳,“娘子别怕羞,咱们先给祖母敬茶。”
两个人紧贴在一起,在别人看来,一副恩爱正浓的样子。
崔翎还是不敢抬头看自己的丈夫。
一来,她仍旧坚持着自己那点小心思。
看不到袁五郎长的什么模样,就不会对这个人产生联想。没有联想就不会有任何感情上的牵扯。就算别人提起来这个人,她除了知道他的名字外,脑子里也没有任何画面。
等待,期盼,担忧,思念,煎熬,难过,这些情绪就与她沾不了边。
说她自私也好,说她凉薄也罢,她所求的只是心无旁骛的简单生活,实在无力负担更多情感。
二来,袁五郎这样好,她心里不免有几分歉疚。
甚至隐隐觉得,这般出色的男子,娶了自己这样一个志不在与他同赴鸳梦的妻子,好如一朵鲜花插在了自己这坨牛.粪上,挺不值得的。看他昨夜今晨的表现,想来也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
为了替他着想,还是不要露脸碍人家的眼比较好。
崔翎打定了主意目不斜视,十分乖顺地跟着袁五郎的脚步进到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夫人面前。
老夫人虽然满头银丝,但脸部保养地却很好,看起来不过五十上下的年纪,皮肤白皙,精神抖擞。身上穿着一身宝蓝色风迎牡丹镶金丝万字刻纹的锦衣,额前戴了蓝宝石嵌的珍珠抹额,看起来既富贵又大气。
想来,这位便是镇国将军府的老封君,她的太婆婆袁老太君了。
看袁五郎跪下,崔翎忙跟着也扑通跪倒,跟着袁五郎一道请安,“孙媳妇给祖母问安,愿祖母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然后从跟着的老嬷嬷托盘里端了一杯茶,恭敬地捧着举到袁老太君跟前,“请祖母用茶!”
袁老太君看到最钟意的这个小孙子终于也娶了亲成了家,欣慰地眼眶都湿润了。
她回头对已经立在身后的杜嬷嬷眼神询问,见杜嬷嬷笑着点头,心里便晓得昨夜五郎不负她的期望,还是与新娶的孙媳妇圆了房。她当然知道光凭这一次就能得子嗣的希望渺茫,但她年纪大了,要的不就是一个念想吗?
老太君接过茶盏饮了一口放下,笑着说道,“好孩子,抬起头来,让祖母瞧瞧?”
想要在袁家生活地安逸闲适,袁老太君是必要讨好的一个人,,祖母会为你做主的。”
崔翎感动极了,到这份上了袁五郎还在替她着想,这样的男子当真是胸怀磊落。
她真心觉得自己配不上他,可如今婚礼已成再说这个已经晚了,她垂着头低声说道,“你去了西北也要好好照顾自己,战场上别太拼,我也不是叫你躲懒,只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性命最重要。嗯,你一定要活着回来!”
这几句话说得暖心,袁浚心中一动,刚想也回敬两句体贴的话。
这时,崔翎忽然结结巴巴地出声,语气还特别真诚,“要是机缘巧合,你遇上了特别喜欢的女子,也别顾忌我,我不介意的!”
袁浚想要说的话一时僵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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