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消失（一）

    一月七号，星期天，晚上。

    老梁与齐再次上门，而旁边坐的除了傅修国，又多了田帅刚刚调回朱京的老爸傅审知。

    经过一番听上去和和气气的讨价还价，两边终于各让一步取得了妥协——田帅配合工作，诚实回答；不过，老梁他们也要放弃尖锐问题。

    于是田帅乖乖开了金口。

    “她是时候离开的？”

    “下午五点多。”

    “五点多多少？尽量回忆一下。”

    “下了课，收拾了东西，回到家的时候。四点五十五分下课，走到家里——”因为孙友良他们在学校里来去不靠自行车，靠步行；也不打算配，反正没几步路，而且步行有利于保持对环境的即时观察，所以田帅跟着走路了。“五点十分这样吧。”

    ——“家”？

    齐做的笔录，老梁在心里圈了一下，面上不露声色。而傅修国借着端起茶杯，顺势看了傅审知一眼。

    傅审知坐在那儿，依然慢吞吞呷着茶，瞧上去反应都没有。

    “知道她为要突然一个人离开吗？”无错说不跳字。

    田帅摇摇头，目光略略一低，落在了老梁的衣领上：“不清楚。”

    “你推测呢？”

    田帅没吭声。

    老梁向前俯身，支着膝盖诚恳道：“她之前发表了一篇论文，你知道的吧？无错说不少字年纪就达到这个水平，很了不起我们需要专业人士解决一些问题，所以才找她——找的也不止她。她有个师兄，叫鲁鑫的，还有论文指导教授，都已经开始帮我们做研究了。当然，这忙我们不会让人白帮的。”

    田帅点点头，正要开口，傅修国抢先一步悠然道：“按纪律，你们不能透露重要情况的吧。”

    这是肯定句，只不过缓和了语气，意在提醒田帅，老梁说的只是一些细枝末节，不是关键重点。

    田帅一听就明白了，顿时没好气，抿起唇瞥了老梁一眼：“就为了这个？我不信她不干就没别人干了再说了，她不是这里的国籍，你们真会找她破解情报？”

    齐一直低头做笔录，此刻落笔的力道不禁大了许多，差点戳破纸。老梁“呵呵”笑了笑：“倒也没不能说的，就是怕你也不大清楚，说起来尴尬——她不是有个公司叫绿光的吗。我们嘛，除了找她做研究，还想跟她买两个芯片。”

    这回田帅压根不信了，挑眉道：“真就这些？”

    老梁收敛了笑容，用力道：“就这些”

    田帅瞅着老梁，琢磨着说。傅审知放下了茶杯，不轻不重“砰”一声。田帅当即看他老爸。孙友良起身提瓶过去给加了些热水。傅审知看着热水注入杯中，不容置疑道：“那姑娘是在逃命。”

    意思是说，你们的目的远不止这些。

    也不知是傅审知久居上位，积威使然，还是因为连着两次当着家长的面儿忽悠孩，而且连着两次被拆穿的缘故，老梁被堵得一时语塞，片刻后才打哈哈道：“女孩子胆子了点，也是有的。我们真没想要她的命”

    田帅咬牙：“我可不觉得她胆儿”

    谈成这样，又不能来硬的，已经问不下去了。

    所以傅修国起身送客：“这样，时候不早了，我们先吃个便餐，再慢慢聊吧。”

    虽然不是同一个系统，但好歹傅修国级别高些，而且关系人脉不是老梁能比的。所以老梁无意得罪，连忙跟着起身：“谢谢，可惜我们有纪律。今天就先这样吧。”又与傅审知致歉，“您刚回来，还没歇歇就被我们打扰，实在是——”

    傅审知一摆手：“都是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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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齐两人一走，傅修国叫了傅审知的警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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