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珺妤将自己曾梦见的事情一条条列在纸上,理顺之后又点燃烧了个干净,有些事情埋在心里,她自己知道就好。
盆里烧得只剩一点灰烬,就见琼砂带着琼杏进来了,琼砂道:“姑娘,外面的炉子上热着燕窝,奴婢给你盛一碗过来。”这是知道琼杏有话要回禀,在门口守着防止人偷听。
谢珺妤头也没抬,嗯了一声,又问道:“可打听到什么?”
琼杏点点头,低声把打听到的消息说了:“京城都传遍了,圣上下旨让清河裴家嫡女入京,只是裴家退居清河多年,京中没有宅院,因此裴家姑娘上京后,会从京中故交中挑选一家暂住,谢家也与裴家有亲,怕是有意夺下这份结交未来贵人的机会。”
又将她从谢家下人口里打探到的所见所闻细细交代了一遍。
谢珺妤写字的手顿了顿,抬起头:“你说冯瑞怎么了?”
琼杏肯定道:“鲍家姑娘来谢府找冯姑娘玩耍,也不知怎么的,竟然落到水池子里,幸亏冯公子正在家中闭门读书,听到呼救声,这才救了她一命,如今鲍姑娘想着救命之恩以身相报,但鲍家似乎并不乐意,送了谢礼到府上,却没有提两人的亲事。”
谢珺妤回想起金莲池的水,她记得那池子里的荷花长得好,藕也格外香甜,有一年裴氏还专门让人放了水清理池子,将里面的藕节都挖出来,因此她是见过那池水有多深的,不过到她腰间而已,纵然是冯秀秀自己掉下去,也不会出事,更何况是来府上做客的姐,难道身边都没个跟着的丫鬟?
谢珺妤想了想,又问道:“这事老爷和夫人怎么说?”
说到底这事发生在谢家之内,无论如何作为主人,谢老爷和谢夫人都不能装聋作哑,还得帮忙把事情给圆回来。
而且在梦里……是没有这样的事情发生的,至少冯瑞兄妹不该这么早就上京,何况她与那两人的关系一向平平淡淡,若不是这辈子冯瑞做的事情恶心了她,她也不会记得这个人。
只是她怎么觉得这情节有一丝熟悉?
当初谢珺瑶就是这么‘不心掉入’水中,被王三郎救下,成就一段姻缘,如今不知哪儿冒出来的鲍家姑娘落水,又被冯瑞救了起来——莫不是今年京城的年轻姑娘都与水八字犯冲?
鲍家府邸。
“老爷回来了!”站在门口打帘的丫鬟通报了一声,随即俯身将帘子掀起来。
鲍老爷一进屋就闻到一股子发酸的药味,冲的鼻子不舒服,他道:“好好的怎么喝起药来了?”
躺在贵妃椅上的鲍夫人推开丫鬟打扇的手,豁然起身,厉声道:“好什么好!我看我这口气咽不下去,生生要憋死我了!”
鲍老爷在外面威风凛凛,在家却是个惧内的,连忙走过去,寻了张椅子坐下:“好好,有什么事说出来才能解决,你这副模样不是咒自己不好吗?”
鲍夫人哭嚎道:“我哪里还能好?生了那么个孽障,生生要把我气得减寿才罢休!”
鲍老爷面色有些不好,心里不是没有气,但他忍耐住不发作,而是先打发了屋里伺候的人,这才道:“这事本没什么,就算那人救了惠儿,咱们用重金酬谢便是,你偏偏要闹出来,得了,现在谁还不知道这事,惠儿的名声难道好听吗?”
鲍夫人抽抽噎噎道:“我就是气不过,你说那池子,我叫人看过了,不过十几寸深,便是个孩子掉下去也淹不过头顶,咱们家惠儿又是识水性的,哪里还需要旁人去救?”
“气死我了!”她捂着胸口气喘如牛:“我看就是他们谢家做的局!可恨那孽子还口口声声替那个姓冯的子说话,竟也是愿意嫁过去,我看她是蒙汗药迷了心,疯了不成!”
鲍老爷心里也不乐意,他沉默着,倒是比鲍夫人想得更多,如今事已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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