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和平阳公主之间的那件事后,江晓再一次深深地意识到了自己的“渣”。
无论她承认与否,自己作为一个女人跑去撩另一个女人,这都是一种很不负责任的做法。
在这个民风淳朴的大汉朝,还没有后世那么多奇奇怪怪的爱情观,男女搭配才是唯一的正道,虽然偶尔会有一些皇帝破破戒什么的,但江晓还从来没听说过女性有破戒的……
这也是为什么平阳公主在知道她其实是女人时,眼里会透露出惊惧、难以置信、失望和遗憾等复杂情绪的原因。
无他,就是因为一时还接受不了,当然,江晓也没有想过去改变平阳公主的认知。
坐在河边的一个茶摊上,江晓静静地看着前方热闹的人群。
每一世的苏醒就像是一场梦,江晓总会忘却一些以前的事,连带着一起忘却的还有一些很痛苦,但她又不得不接受的事实。
记忆是会骗人的,因为很多时候它只会让人想起那些开心的回忆,而刻意地避开一些人们不愿意接受的东西。
她一直都是一个人。当那晚上平阳公主后退的时候,江晓再一次想起了这个有些残酷的事实。
无论是在那幽深的秦王宫里,还是在楚军的营帐里,亦或者是现在,一直以来她都只有自己。
永生,这个常人梦寐以求的东西正在将她逐渐剥离出这个世界。
就像是一个孤独的旁观者,虽然她一直努力地想成为局中人。
“唉……”
身旁传来一道叹息声,江晓扭头一看,两个男子不知何时已经坐到了一旁茶摊的空位上。
声音是从坐在右边的那位男子口中传出的,此人看起来不过二十岁出头,样貌出众,一身才气,就是那身上的衣服,看起来似乎比朱买臣的都还要寒酸……
左边那位是一个中年男子,样貌平平,衣着一般,看起来似乎就是个普通人,不过从他的坐姿上,江晓还是隐约看到了一些官场之人的习惯。
落魄书生和官老爷,仅一瞬间她就确定了这二人的身份。
“唉……”又是一声哀叹,司马相如端起桌上的茶碗一饮而尽。
“如今陛下颁布招贤令,愿不计出身广纳天下英杰,想我司马相如苦读诗书十余载,满腹经纶,一篇《上林赋》让陛下龙颜大悦,召我急入长安,可曾想我……我竟然连路费都凑不出来!可悲!可叹!”
司马相如在这边痛哭流涕,江晓在那边默默摇头。
行,又是一个被刘彻的招贤令所吸引的傻孩子。
“长卿啊……你也别太难过了。”王吉伸手拍了拍司马相如的肩膀。
“不就是点路费吗?我身为成都的县令,这点钱还是拿得出来的,等我今晚回去后就去帮你准备盘缠,明日一早定能让你安安心心的上路……”
“不行!”司马相如哭着摇头拒绝了王吉的好意。
“王县令你的好意长卿心领了,但长卿的父母生前曾嘱咐过长卿‘不可受外人之钱财’,父母之言长卿不可违背!”
“这样啊,那这可就难办了……”王吉一脸难色。
司马相如因一篇《上林赋》而被陛下看中,急召长安,此番一去必然是鱼跃龙门,可却因家中贫困的原因而迟迟无法上路。
王吉知道这件事后本想趁机雪中送炭一番,等将来司马相如发达了也好顺带着提携他一下,可没想司马相如的父母却留下了这样的话,这是让他想帮忙都出不了手啊……
“看起来似乎还是个孝子……”江晓有些意外地瞥了司马相如一眼。
眼角的余光中,意外地注意到了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扭头一看,哦,原来是之前被她搭救过的,那个自称卓文君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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