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鲁克氏铩羽而归,不过她倒也不沮丧,因为展颜也说过,两家即便不联姻,她和福全也是兄妹,两家的关系也不会疏远,结亲也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已,能成则成,成不了也无所谓,但是她心里还是有淡淡的遗憾。早年,西鲁克氏也生过两个女儿,可惜都夭折了,她是真的喜欢女孩子,前几年还想收黛玉为义女,只是黛玉拒绝了,现在看宝音和恩和这么可爱,她又有些心动,知道展颜的女儿绝不会给她,就想着让她们中的一个做自己的儿媳,结果竟还是不行。西鲁克氏心情低落,她的嬷嬷问她怎么回事,因为牵扯到儿女亲事,她也不好说,只是自己闷闷的,后来到底还是找了个机会问保绶对宝音和恩和有什么看法,满心期望保绶能给她一个满意的回答,谁知保绶却说两个妹妹很好,他与她们很玩的来,就跟亲兄弟一样,西鲁克氏目瞪口呆,这才彻底死了心。
西鲁克氏走了之后,展颜就一个人躺在榻上看书,偏偏杜鹃和紫堇怕她累着眼睛,没多久就把书给没收了去,说他若是无聊,她们一群人可以陪她说话玩游戏,展颜有些哭笑不得,丫头们说的都是些家长里短,偶尔听听是个乐趣,若是专门听这些八卦,那可不是什么好差事,可是两个大丫头一脸严肃,好像展颜看书是多大的罪过一样,展颜就让她们把跳棋拿出来,铃兰和紫堇陪着展颜下跳棋,展颜只管躺着,杜鹃专门帮她挪动棋子。
傍晚乌恩其回来,就看到展颜躺在宽大的躺椅里,吹着凉爽的风晒着太阳,金色的夕阳洒在她的脸上身上,看起来格外的悠闲,忍不住笑道:“你还真是会享受。”
展颜冷哼:“偶尔躺一天半天是享受,你试试连着几个月每天都是躺着是个什么滋味!”
乌恩其坐在展颜身边的凳子上,帮她把身上的毯子重新掖好,笑道:“公主辛苦了,都是我的不是,我给公主赔罪,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跟的一般见识……”
展颜嗤的一声笑了:“你这油滑的样子是跟谁学的?”
乌恩其神色一正,说:“学什么呀,不过是说几句笑话逗公主开心罢了,好听话谁不会说,还用得着专门去学么!你就看在我这一片心的份上,也该给个笑脸吧!”
展颜摇摇头:“我就是这样,天生不会做那些女儿态,额驸可是失望了?”
乌恩其忙摇头说道:“没有,没有,我满意的很,公主从头到脚都是好的,别人谁也比不上。”
和乌恩其耍了会儿花腔,展颜的精神好了很多,就坐起身把上午西鲁克氏说的话跟乌恩其学了一遍,乌恩其却很有些想赞同的意向,说:“这倒是一门好亲,彼此都知根知底,二哥二嫂都是实在人,跟咱们关系又好,保绶幼时也在咱们家住过不短的时间,宝音也常去二哥家玩,两个孩子从一起长大,说是青梅竹马也不为过,我觉得挺合适的……公主为什么不同意?”乌恩其说着说着,忽然看见展颜神色不虞,忙住了口。
展颜冷笑:“青梅竹马?听着很美好一个词,只是故事的结尾却不大好呢,竹马一出门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徒留青梅在家里苦等一辈子,我可不想让咱们的女儿受这种罪。”
乌恩其忙安抚道:“哎呀你别生气,我不过随口说说,咱们的孩子肯定不会受这种委屈的,一个词而已,你不用这么在意,你不喜欢保绶做咱们女婿,咱们不选他就是,我什么都听你的。”别说展颜现在有身孕,就是平时,只要她不高兴,乌恩其也是立马投降。
展颜自己倒愣住了,她从来都不是控制不了情绪的人,心脏不好的人最擅长的就是控制情绪,不能有大的波动,这一点展颜做的异常出色,即使现在身体健康,却也早习惯了没什么情绪起伏,虽然因为整日和孩子们在一起,不觉间柔和许多,脸上的笑容也多了些,却从没有如此情绪失控过,这究竟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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