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杀了他吗?这个问题突然在脑海中显现。
正要挥下的竹棍停顿了。
他突然发现对方不再反抗了,不再像平时那样讥讽他,不再辱骂他,不再殴打他,也不再逼迫他,于是他的复仇也就自然而然的停止了。
狂放的发泄已经结束了。
陈裕新看着眼前坐在血泊中的周海桐,此时的他已经被失血和骨折带来剧痛所折磨的意识模糊了,就是放着不管,其生命想必也会随着时间流逝而消散吧。
要杀了他吗。
回头望去,那几名初中生仍旧没有站起来,刺鼻的血腥让他猛然从梦中惊醒,此时他才意识到自己到底做了什么。
就仿佛一口饮尽了一瓶香浓的烈酒,你总要承受第二天醒来时宿醉的疼痛。
竹棍落地发出清脆的声响,他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都是他做的,就仿佛刚从热水中浮出那般,方才的快意和舒畅消失的无影无踪,取代它们弥补心中空缺的是深深的后悔和恐惧,还有一种不真实感。
从现在开始他就是杀人犯了,一个学生杀人犯。
很可笑,要是在络上看到了这个奇怪的标签组合他一定会哈哈大笑出来。
如果这事不是发生在他身上的话。
他的同学会怎么看他呢?他的亲人们会怎么看他呢?他的父母会怎么看他呢?
陈裕新很清楚,很清楚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在家里他老爸每天准时看的焦点访谈和法治栏目的时候他也没少看,等到这里的尸体被发现后警察一定会循着踪迹线索找到他,或许会像电视里拍的那样破窗而入。
当他们冲进来的时候,想必,父母会十分十分的惊恐吧,惊慌于天大的祸事临头,恐惧于自己儿子不知何时变成如此的怪物。
然后根据未成年保护法他会进少管所,然后在社会媒体的曝光下每一个人都会抨击他的父母,同时他们会被强制要求巨额赔偿,庞大的负债和舆论压力双管齐下轻松的压垮这两个初来乍到还没站稳脚跟的创业者,然后家破人亡。
也就是说,他会害的他的父母生不如死。
陈裕新已经不敢想象了。
“我到底做了些什么”他痛苦的从喉咙里挤出这句话,心中只有深深的自责。
“那索性杀了他吧,将一切证据毁灭,没有人能想得到的。”
突然陈裕新意识到自己并不是一般学生,他有那股奇妙的力量!
“按我平时的速度从学校走到家里需要半个时,现在只过了二十分钟,还剩十分钟,全力爆发的速度足够跑到家里,这样我不在场证据就有了,把竹棍清洗干净再把血沾在那个老大带来的铁棍上顺便抹去指纹,这样作案工具也搞定了,没有证据,没有线索,没人会异想天开的怀疑一个学生能以一敌五,同时杀死五个比他还大的初中生,对,没有人会想到是他做的,只要,只要”
只要他现在杀了周海桐,让他绝对无法说出这里的一切。
仿佛着了魔一般,身体擅自动了起来。
他弯腰捡起了竹棍,一步一步的走回了周海桐的面前。
“杀了他。”
他高高的举起竹棍,望着眼前低垂的头颅,眼中的神色愈发的残忍。
“这股力量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一声脆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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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光闪现,在银翼的掩护下沈七七三人终于突破了最后的重重包围,硬是顶着暴风骤雨般的攻势冲进了电梯中。
冰凉的触感包裹了她们全身,流体瞬间便将她们送到了数百层的高楼之上。
光亮再起,她们黑色的墙壁中走中。
没有想象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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