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宅是两间连在一起的土墙屋，临山而建，一丈高的土墙圈起来，屋前屋后都有一块空地。

    陈旧破败，院子杂草捯饬干净，依旧充斥着霉味。

    苏叶溜达一圈，倒让她在后院发现一片葱郁的野葱。

    正好买了十个鸡蛋，摘一把野葱炒蛋。

    她拎着买来的菜钻进厨房，灶台上一口破铁锅，一只油罐和一只盐罐。除了一些碗盆，再没有其他东西。

    角落里的米缸是空的，她将买来的十斤米面放进去，着手做饭。

    手脚麻利地将鲫鱼去鳞、腮、内脏。

    两小只瞧见苏叶做饭，抱着细柴进来，熟练的生火。

    “你们出去玩，放着我来。”苏叶连忙制止。

    顾思贤垂着眼皮子，握着竹筒往灶膛吹，火烧起来，顾云舒添柴。

    这些活，以前是两小只做的。

    苏叶叹气，慢慢来吧！

    刷锅烧水，将菜洗干净切好。

    水沸了，她倒在盆里备用。

    油罐里还剩下一丁点油，倒进锅中将鱼煎两面金黄，注入沸水，扔一捆葱和两片姜，小火慢煨。

    汤汁乳白浓稠，鲜香四溢。

    顾思贤和顾云舒眼珠子盯着锅，拼命咽口水。

    咕噜噜。

    肚子打鸣。

    他脸皮涨红，偷偷瞄向苏叶，对上她明艳的笑脸，小脸紧紧绷着，又羞又恼，气呼呼地瞪她一眼，低头往灶膛里塞一把柴。

    “还有两道菜，做好了，立马开饭。”

    苏叶将鱼汤起锅，麻利地炒一碗肉片，野葱鸡蛋。

    野葱特别香，无孔不入，勾得两小只口水横流。

    顾思贤擦一把嘴边的口水，瞧见苏叶做好菜，拉着顾云舒走。

    这些菜是没有他们的份！

    顾云舒不动，眼珠子几乎黏在菜碗上。

    “妹妹！”

    “哥哥，我饿……”

    顾云舒眼睛水汪汪的，可怜巴巴。

    娘不一样了，或许……或许会让他们吃饭？

    “我有肉包子，你和爹一人一半。”顾思贤眉毛拧成毛毛虫，“你想挨打？”

    顾云舒小身板一抖，恋恋不舍地被顾思贤拽出厨房。

    苏叶端着两碗菜，“吃饭了，你们上哪儿去？”

    娘留他们，是给他们饭吃吗？

    顾云舒很饿，饭菜太香了，眼巴巴看着顾思贤。

    顾思贤很纠结。

    爹在家，她不敢打他们吧？

    顾庭之在里屋闻到菜香味，心中很诧异，他在家苏叶从来不会下厨。他在书院，苏叶只做给自己吃。他看着孩子想吃又不敢吃的模样，朝他们招手。

    两小只眼睛一亮，屁颠屁颠跑过去，爬上凳子坐好。

    苏叶将饭菜摆上桌，盛好饭，给两小只挟肉片，又挟两筷子鸡蛋，饭碗的菜堆成小山高。

    他们看向顾庭之。

    顾庭之望着丰盛的饭菜，看一眼苏叶，她虽然恶毒，但做着富贵梦，晾她不敢下毒。

    他温声道：“吃吧。”

    两小只动筷吃一口，鲜嫩的鸡蛋入口，鲜美的滋味让他们大块朵熙，一连吃两碗饭，又一碗鲜汤下肚，满足的不得了。

    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饭菜，小肚子撑得圆滚滚。

    顾云舒恨不得长出两个肚子，将剩下的饭菜都装进肚皮里才好。

    苏叶看穿她的心思，“吃撑了肚子疼，剩下的留着晚上吃。”

    顾云舒小脸蛋儿羞红。

    顾庭之若有所思看着与孩子互动的苏叶，她从镇上回来太反常，不但买了大鱼大肉，对孩子的态度急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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