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沉默下来。耳听程致远语调平和,状态似乎好些了,应道:“记忆总不会骗人的。”
程致远点点头,道:“是啊,记忆从不骗人,现实才会骗人。”
温姝道:“被骗的次数多了,人也就长大了。”
程致远问道:“你被人骗过吗?”
温姝道:“我不知道。骗过就骗过吧,我不在乎,反正都过去了。”
程致远道:“所以说你永远不会长大,这样真好。”转过身,继续向前走去。
温姝快走几步,与他并肩而行,道:“谎话也不一定都是坏话,就好像过生日的时候,大家会祝愿寿星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一听就知道是不可能的事,却也没人怀疑过。还有对待身患绝症的病人,哪怕明知这人时日无多,他的妻子还是会说白头偕老之类的话。”
程致远听她说得天真,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
温姝又道:“人生在世,不过一个情字。当生命走到尽头的时候,唯一值得看重的就只有感情了。感情有很多种,也不全都是令人开心的事,也有不开心的。”
程致远向旁走出几步,离开跑道,停步说道:“姝儿,你看出我心情不好,我知道。你陪我散步,希望我心情转好,我也知道。我不想你受到我情绪的左右,咱仨来这里散步,目的是消遣时光,不是来慨叹命运的,否则对你们太不公平了。”说到这里,方才察觉到冉冉不在,奇道:“冉冉呢?”
温姝道:“她回家了。”
程致远笑了一下,道:“又无端请假啦。”
温姝道:“她有些事情需要处理,所以请假了。”
程致远道:“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冉大姐,有什么事需要她亲力亲为?”摇头苦笑一下,望向天边云霞。
徐徐清风,姗姗吹送,温姝忽觉心怀大畅,很想高歌一曲,微笑道:“原来只要置身天地之间,无论心中多大的愁,多少的怨,都会变得轻描淡写。难怪古人不辞车马劳顿,也要游历山水,看一看壮丽的景象。”忽然冒出个念头,问道:“致远,你想不想写首诗?”
程致远哈哈一笑,问道:“你觉得这时景致很美,所以想要我赋诗一首,以诗助兴?”
温姝道:“正是,只怕你没这份雅兴。”
程致远听她提到雅兴,立时想到阑,道:“姝儿,我有个妹子名叫阑,她是孤儿,不知姓氏,唯有名字。她于文房四艺:琴棋书画,除不愿写字外,余下三样皆样样精通。尤其古乐吹弹方面,真乃曲高和寡、当世第一流的水准。时候我听她弹琴,好几次都被感动到,还哭过呢。”
温姝心下暗喜,问道:“她也在咱们学校吗?”
程致远道:“不在,她没上过一天学。”
温姝道:“真想听她弹奏一曲,或是吹奏一首。我从喜爱古风,只可惜没有遇见高士,无法仰慕一番。”
程致远道:“有机会的,我介绍你们认识。”
温姝点点头,问道:“你从受阑妹妹音乐熏陶,想必也是样样皆能了?”
程致远苦笑一下,道:“不怕你笑话,我天生五音不全,唱的歌儿难听至极。”
温姝捂嘴笑下,道:“好听至极的暂且无缘相会,难听至极的不妨这时听听,总也能算大开眼界了。”
程致远哈哈大笑,道:“你要听我唱歌?姝儿,勇气可嘉啊。”
温姝浅笑嫣然,道:“那就请吧。”
程致远被她这样怂恿一下,还真有些想一展歌喉。他略微准备一下,便要开唱,忽然又觉不好意思,摆摆手道:“算了,还是别唱了。”
温姝道:“唱嘛,我不会被吓倒的,背后还有国旗,更能让人勇敢。”
程致远道:“我怕吓到别人,人家毫无防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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