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老归来,说已将那伙人的首脑解决,名单也拿回来了。我很高兴,以为这件事就此结束,当即提出和峰哥领证书办婚礼,也好婚后向家人公开怀孕的消息。不料遭到杨老和峰哥合力反对,杨老让我再等他一个月,回来后再商量计划。我想反正肚子不大,等就等吧。半月过后,杨老再次归来,说那伙人另立了新首脑,峰哥已被他们盯上了。”
温姝明知程一峰已死,听到这里还是毛骨悚然。
“那时我怀孕已有三个多月,频繁呕吐,食难下咽。我怕孩子挨饿,忍着恶心吃东西,身体仍消瘦不少。尽管有外衣隔着,肚子不很显眼,但继续拖延下去,迟早要被亲随发现。杨老也有此顾虑,他说事不宜迟,既然对头找上门来,躲是躲不掉了,杀掉一个引来一群,最好的办法就是峰哥假死。他当机立断,命我和峰哥假装争吵,再将消息散播出去,闹得满城皆知。然后峰哥搬离山庄,独自居住,将外面的谣言坐实。杨老当真厉害,独自暗中保护,那伙人始终没找到机会下手。”
程致远听到这里,心中对杨万仪的感激更深了一层。
“峰哥搬离之前,我们已经商定计划,先上演一出情杀戏,再假装火化峰哥的‘尸体’。这样一来,那伙人只得放弃峰哥这个目标。环美丽湾酒店是当时营城最豪华的场所,我们便将地点选在酒店一楼的宴会厅,以仁义胜的名义召开宴会,打算在众目睽睽之下施行瞒天过海之计。”
“我假传父亲口信,勒令酒店暂停营业,然后我三人在里面聚会,预先进行排练。杨老交给我一把特制手枪,并将所有可能发生的情况,以及应对方案全教给我。我们排练了一天一晚,我有孕在身,实在撑不住了,才回到山庄休息。杨老和峰哥留在酒店布置监控器和安检装置,以防宴会当日有人将相机和真枪带入会场,曝光真相,趁乱偷袭。”
“在这之前,我们每人手上都有一部军用手机,是峰哥朋友送给他的,据说是当时最先进的军用手机,被监听的可能性微乎其微。那次排练之后,为免对头瞧出破绽,我们不再碰面。杨老用手机与我联络,让我养精蓄锐,说已经发匿名信给报社,邀请文笔好的记者届时出席,好让‘死讯’尽早登报。杨老叫我不用紧张,他已安插了亲信在现场盯视宾客,只要峰哥‘中枪’倒地,我的任务就算圆满完成,余下的事有其他人来做,他全都已经部署妥当了。”
说到这里,呜呜抽泣起来,道:“杨老交给我最简单的任务,我却还是出了差错。”
程致远问道:“计划如此周密,究竟出了什么意外,导致父亲身亡?”
项云道:“本来那把枪只有响声,根本不会打出子弹,不知是谁将枪掉换了,我事先毫无察觉,直……直到扣动扳机那一瞬间,我才意识到手感不对,可是……可是子弹已经打在峰哥身上了。”说罢,抱头痛哭,悔恨的泪水顺着脸颊,一滴一滴滚落在茶台上。
程致远又惊又怒,但他怕母亲呛到,顾不得自己难过,抢上前去,反复摩挲项云后背。温姝也伏在项云腿上,不住口的安慰。
项云哭了一通,表情渐渐舒展,示意自己没事,让二人坐回原位。
程致远回坐椅上,问道:“妈,掉换手枪那人是不是华宏社的?”
项云摇头道:“华宏社是我掌管仁义胜后复起的,前身是华兴帮,但我想应该不是他们的人。华哥和王国庆死后,华兴帮乱成一团,很快被警察遣散,说来都是群乌合之众,想做也没那个本事。”
程致远问道:“是神秘组织的人做的?”
项云道:“可能性也很。”
程致远问道:“咱家在营城还有什么仇家?”
项云道:“没有,完全想不到。”
程致远问道:“爸爸人缘怎样?”
项云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