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将上课，程致远进入教室，回到座位的第一件事，便是从抽屉里取出范翊给他的资料。

    在秦娈的鼓动下，程致远决定做点事情出来，证实自己的才干。其实秦娈并没有逼他非做不可，但那委婉的请求，令程致远对自己的能力产生质疑。他认为温姝和秦娈，乃至陈大鸣都过高估计了他的能力。他想通过行动向自己证实，是骡子是马，总得拉出去溜溜才知道底细。

    认真看了几页，程致远倍感压力，因为范翊做的计划实在太详细太周密了，简直到了一丝不苟的程度。

    范翊在第一页至第三页纸上，详细罗列出学生社团应有的组织架构模型，并附上表格。第四页纸上开始阐述对模型的理解，以及如何分工和协作的提议。

    程致远看完第四页，认为不能再看下去了，他感觉无形中已被范翊的计划书洗脑了，想法悄然间被带入范翊的思维体系中，产生了思维惰性。

    心想：“这份计划已属完美，照此执行应该不会出现难以弥补的大问题，我就不要画蛇添足了。但我身为社长，岂能剽窃组员的劳动成果，那就太无耻了。何况照此执行，还有我什么事啊？索性卸任，让范翊来当社长好了。”

    简单翻看后面几页，大致了解一下内容，又想：“计划本应由我制定，但范翊已经做出来了，不用岂不白白浪费，让他白忙一场？社团刚刚成立，尚未组建完善，直接否定有才干的组员，会不会显得太独裁了，至少会令人心寒吧。我无能不要紧，合理纳谏才是管理者应当具备的能力，妈妈就是这样说的。”

    以挑剔的眼光重新看一遍前三页，仍未发现有疏漏的地方，自忖若是自己来做，应该不如范翊设想周到。当即决定采纳范翊的主张。

    寻思：“我是能想出办法的，只是我拖延了，不如范翊积极，这才让他抢先一步。他想出好点子，理应受到表扬，我不能为了凸显自己而否定他。其实制定计划并非难事，落实才是关键，落实环节自然由我本人带领组员完成了。或许我也不必太过积极，只是证实自己的能力而已，我有几把刷子，自己知道就可以了，何须向他人证明呢。”

    程致远上学后，杨万仪找到机会接近他，将毕生总结的经验，以讲故事的方式传授，并不断纠正程致远错误的认识。后来杨万仪向他道别，不久后瞿燕突发重症，程致远去往德國。杨万仪消失的这段时间，程致远思想上没有多少提升，好在杨万仪的思想已经播种下。

    程致远离开营城的时候，项云打电话给德國的大姐项虹，特别嘱咐她不要干预程致远。项虹理解项云的用心，答应并照做。

    程致远到了德國以后，项虹只派人照顾程致远的基本生活起居，关心他的成长，此外毫不干涉。程致远人生地不熟，很多事不得不亲力亲为，主动摸索学习。日常实践的机会增多，理论方显重要，他开始认识到杨万仪传授的道理是非常实用的，故而始终沿用下来。

    回国之后，他对条条框框的规则感到不适应，但很快他找到了平衡点。他不觉得自己的思维能力逊色旁人，只觉暂时没有适合的机会充分施展。他不是争强好胜的人，结实温姝之后，温姝的淡薄更令他找到知己。身世之谜解开以后，他更是满心欢畅，从此只想过闲云野鹤、与世无争的生活。要不是秦娈郑重其事，提到未来，余下的两年半时间，他只想好好学习，考一所京城大学，和朋友们在同一座城市，再无其他追求了。

    刚开学的阶段，课程比较轻松，程致远写完作业，做完习题，开始思考社团的事。

    晚三下课，温姝来找程致远。程致远将所感所悟说给温姝，提出要将社团做大做强的构想。

    温姝惊讶于他突然冒出这种想法，还是很支持他。程致远问起温姝傍晚忙什么去了，温姝说广播站明天正式启动，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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