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家,苏梅拉着三姐儿说起了悄悄话。
说着说着,三姐儿突然涨红着脸道:“太欺负人了!二嫂,这你都能忍,要是我,非得撕烂她的嘴!”
回来的路上苏梅已经想通了,这面子是自己的,更是要靠自己去挣的,挣面子的方式千万种,但撒泼撕扯却绝对挣不到面子。
“不提这事儿了。三姐儿,你能给三儿做件夹克衫吗?布料什么的我来买。”
“二嫂,你没开玩笑吧?我?做夹克衫?不行不行,我连夹克衫都没见过。”三姐儿头摇得像拨浪鼓。
“衣服的样式我记得,我给你画出来,肯定不会做走了样。三姐儿,二嫂第一次求你,就试试吧。”
三姐儿听她都说到这份上了,咬咬牙硬着头皮说:“也别说求不求的,三儿是我亲兄弟,我这当姐的哪能不出力。行,那我就试试,不过做差了你可别怨我。”
苏梅笑着说:“做差了便做差了,当给你练手了,以后你给我做件褂子呗。”
姑嫂俩说干就干,把孟春晓喊过来,三姐儿前前后后忙活丈量身材,苏梅就趴在缝纫机上画衣服样式。
还别说,苏梅画的真心不错,光看衣服的轮廓,跟他印象里的那件夹克衫相差无几。
“二嫂,这里太肥了,我长得瘦,这里还有这里都可以往里收一下。”
苏梅疑惑道:“三儿,这样就跟那件夹克衫不一样了啊,人家都是国营工厂的大师傅设计的,能随便改吗?改了还能好看吗?”
孟春晓笑呵呵说:“国营工厂的设计师?一群老古董,眼光早落伍了。二嫂,就按我说的改,不好看我也穿。”
“行,那咱说好了,照着改了到头来你可别嫌弃。”
苏梅低着头继续画,孟春晓在一旁不停地指手画脚,这里应该这么弄,那里应该这么弄,把苏梅烦得扔下铅笔:“要不你自己来画?”
孟春晓立马蔫了,赔着笑说:“说完了,后面就按你的意思画。”
这两天老娘在忙着操办酒席,大哥大嫂二姐夫,甚至这次连大姐夫都过来了。
半年前孟国庆考上大学摆流水席的那天,大姐夫虽然来露了个脸,但又急匆匆地走了。
这次孟春晓又考上了大学,老娘也没开口要求,他倒是提前过来帮忙,甚至还给了孟春晓五块钱。
对于大姐夫的心思,孟春晓宁愿往好的那方面想,再怎么说,他是自己亲外甥女的爹。
还有不到一个星期就要离开这个家了,离开这个又穷又落后又闭塞的石湾村了。
以前他无时无刻不盼着能离开这,但等到尘埃落定,离别的日子越来越近时,心底里却突然涌起一丝不舍。
离开前还有很多事情要办,看着不少,其实并不麻烦,按照录取通知书上的注意事项,他一个人半天就跑完了。
将盖着鲜红公章的几张证明手续翻来覆去看了又看,最后小心翼翼地收好放进书包里。
在孟春晓眼里,这几样东西甚至比家里罐头缸里的都珍贵,可不能弄丢了。
离开公社,没有直接回家,往冯老头儿那两间破草房方向走去。
孟国庆去上大学前,将照顾冯老头儿的任务交给了孟春晓,孟春晓在一中上学,哪有功夫管这老东西的死活,于是顺手将这个任务扔给了孟州。
听孟州说,这老东西现在的小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滋润,每天啥事不干,还有小酒喝着,把孟州羡慕嫉妒得要死。
果不其然,冯老头儿正在门前的大槐树下晒太阳,看到孟春晓来了,老远就说:“三儿啊,上次那份酒我喝着还凑合,你咋空手来了?酒呢?”
“酒酒酒,信不信我把你种酒缸里?也不怕喝死!”一看他这副无赖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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