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斩武海（上）

    许久许久之后。无双沉默许久之后，丁墨沉寂许久之后。他们两个几乎同时起了身。丁墨微微一笑，他起身，他发现自己已不再需入道门了。他入道门，所求便是将真龙灵道化为真龙道。

    然，此刻他却发觉方才与无双拼撞时，将一切力量化为一处时，自出生起从未动静的真龙灵道，首次有了反应。他方才坐着便是体悟真龙灵道去了，竟是发现，向来抗拒自己领悟的它，第一次对自己畅开了些许。

    他一眼望去，脸色微变，眼前的世界，模样竟变化了。变得愈发的清晰，其中一些事物甚至散出了与真道相系的气息。

    “这便是真道么？”他嘴角微扬，心中欣喜难平。他输于寂灭，一是因寂灭修为之高，二便是真道道威远胜寻常道威。倘若他悟得真道，将来修为提升，再遇寂灭，未必会败。且于冥冥之间，他总觉会与寂灭再见。

    另一处，那失神的战无双眼中一亮，也醒了。她体外三种灵道环绕。短短时间，他居然得了三种灵道。

    见着这三种灵道，众人脸色剧变。这是什么灵道？俱是真道灵道。

    无双抚着周身的道威光华，喃喃语道：“真龙灵道……真凤灵道……真刀灵道……”

    她的眼眶缓缓着湿了。她明了，一个乃是父亲留予她的，一个则是母亲所留，最后一个则是母亲的伴生灵道，竟是也给了她。

    往昔这些都是封于其深心处的，今日与丁墨的真龙灵道一碰，三种灵道以为她碰到了真道强者，便苏醒了出来相助。

    “此三种灵道！将来可助你统御灵世……”

    她清晰记得父母离去时与自己所道的最后一语。

    平复了心绪许久，她抬头时，正见丁墨归来，便道：“此局胜负如何？”

    丁墨道：“是你胜。”他见着三种真道灵道，不可避免的也被震撼了，只是又平静了。无双乃是龙凤之女，这般情景，只怕是她先人所赐。如他，真龙灵道，乃是伴生。如幽怜，真刀道是至宝幽怜持有，她借用罢了。如妙妙，亦是过去强者所留真心道。

    要自悟真道，实在太难。

    “我胜了么？”无双淡淡道，期盼许久的胜，此刻取得了，反而不喜悦。她想了想，忽然道：“命，当真可由自己定么？”

    他毫不迟疑道：“自然。”当年他与无双一战，即使争论命运二字，今日一战，虽与当年无关，可她似乎还在困扰。

    无双道：“那为何我的命运正步步向我父亲所言之处行去？”

    他道：“命运如何，并无干系。人皆有命，若是喜这命，安心安好便好。倘若不喜这命，那便按自己喜好的模样去活。”

    她听着，私有所悟，思考片刻道：“那若我叛了本来的命会使得诸多人死去，这又该如何？”

    丁墨一怔，这问题，他也曾思虑。杀回少龙氏会致使哪般结果？少龙氏忠于自己的族人会与忠于自己叔叔的同族人自相残杀。他曾思虑，是那些族人重，还是自己父母更重。若是自己父母，会如何选择？……

    他沉默着，不说话，不是不想说，是不知该如何去说。

    众人不打扰他，无双期待着他的答案。

    许久许久之后，他才缓缓道：“既然如此……”

    忽然，他眼前一亮，想通了。“……既然如此，唯心便好。你若觉死那些人无所谓，那活自己的就好。若你不愿他们死，便顺了你的命，去保护即可。一切，顺心则如意。”

    无双听着，只觉心胸豁然开朗，苦涩的神情渐渐绽开，她笑了。死的是谁？她在不在意？说到底来，只存着这两个问题了，她心中已有定夺，无论如何选择，困惑已不在，她就觉得轻松了，欢喜了。

    “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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