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比旦在她身后悠悠调侃“某人自作多情喽。”
徐凯被她调侃得一张脸都愈发黑了几分,揶揄道“你不要乱讲。”
心中却伤感地叹了叹是啊,在她面前,我算什么东西
苏柒在昏睡中,迷迷糊糊听见耳边有人在说“冰魄银针”、“杀人于无形”什么的,潜意识里便觉一股凛然寒意,内心骤然紧张起来。
但觉心底有个声音在焦急唤着有人要杀你,你不能死
她蓦地睁开了眼,看到的却是一双柔情眷眷的眼眸。
在这温柔如水的目光包围下,苏柒但觉这一夜里受过的所有紧张、恐惧、无助、委屈的情愫一齐涌上来,堵在胸口难受不已,索性扯住他的衣襟“哇”地哭了出来。
他鲜见她如此崩溃的时候,心疼得什么都顾不得,只手忙脚乱地将她搂在怀里,一下下轻抚着她的背哄着“没事了,都过去了”。
苏柒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许久才抽抽噎噎地止住,胡乱用他的衣袖抹着眼泪鼻涕,问道“萱儿怎么样了”
“她没事,只是中了迷香,再睡一阵就会醒过来。”慕云松爱怜地替她抚着哭乱了的额发,突然想起个关窍,问道“你怎么知道,萱儿陷在福临客栈里”
苏柒暗忖,总不能告诉你,是旺财李锦的功劳,想了想,便谨慎答到“是夏恪向我透露了消息。”
夏三公子慕云松对此人虽没什么好印象,但今晚前来送信之人,十有八九也是他派来,“此人倒还有几分良心。”
说到良心,苏柒突然想起件极重要的事,扯着慕云松的衣襟焦急道“萱儿萱儿是被她哥哥送到云公子那儿去的”
慕云松立时蹙眉问“你说什么”
“云公子醉酒时说的,我听得真真切切、一清二楚”回想起与云公子在卧房里的生死一线,苏柒依旧觉得胆寒,“他说,将萱儿送来是为了表示忠心,可是究竟是你们兄弟中的哪一个,做下这般残忍的事”
她努力回忆着自己昨日里听到看到的种种,忽然想到一大早喝羊汤时无意间撞见的“奸情”,忍不住大叫道“是三爷三爷昨日去过福临客栈”
“你别大声嚷嚷。”慕云松皱眉道,“兹事体大,不能凭主观臆断。”
“你不信我”他这不温不火的态度,令苏柒着实诧异,“你妹妹遭人陷害,险些受辱,你当大哥的不替她报仇”
慕云松在心底暗叹能救出来已是万幸,听说这丫头还捅了那人一刀,居然还想着报仇,“我已然下令,今晚之事,不许任何人向萱儿提起。”经历了这样的劫难,不知道总归是好的。
“你”苏柒忽觉有些不认识眼前这男人昔日那个将蛋黄公子揍得一蹶不振的人哪去了那个将位高权重的老太监几乎打出了馅儿的丸子哪去了
看她满脸的失望样子,慕云松终究于心不忍,安慰道“你放心,此事我不会置之不理,待我查证清楚,定会给你和萱儿一个交代。”
又是这番说词苏柒忍不住冷嘲“我记得,当年怨灵莲香之事,王爷也曾说要给我和萱儿个交代,到如今大半年过去,敢问王爷的交代在哪里哦,还有你与聂大小姐之事,王爷也应给我个交代,敢问交代又在哪里”
她一声声质问着,突然就懂了,苦涩笑道“在王爷眼里,只有所谓的家宅安宁,而在这样的幌子下,究竟委屈了谁、牺牲了谁,其实你根本不在乎”
她这话说得十分扎心,慕云松忍不住分辨“世家门第,主仆上下几百口人,哪能事事分明,谁家没几笔糊涂账你出身山野,不懂得其中的关窍而已”
苏柒立刻反唇相讥“王爷这是嫌弃我出身低微了是,我一个乡野村妇,哪里懂得王府大宅里的经营之道比不得你那世家贵女出身的聂王妃,自幼便懂得左右逢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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