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曼殊离开了学校，这段日子被人跟踪监视的感觉加深，让她的精神随时随地都处在即将崩溃的状态，退一步海阔天空，进一步万劫不复。而微博热搜那回事，只是让她爆发的某个导火索。

    阳光正好，它钻进驾驶室熨帖地抚摸着沈曼殊握紧方向盘的左手，实在的温暖足以让她保持应有的清醒和理性。

    沈曼殊先回家脱掉那身灭绝师太版本的黑白配职业套装，换上了一件白色宽松的绫觳v字领中袖衬衫和一条浅色牛仔九分裤，脚上踩着一双银色松糕鞋。青天白日里，她可还没到扮演热场公主的时候，换装这事至少能表明沈曼殊的精神状态幸运地没有抵达崩溃线。

    从家去乔忘渡的心理咨询所，如果不堵车的话，车程不到半时。

    太阳还是那样令人舒适，人们都说影子在有光的情况下无所遁形，可在沈曼殊眼里，那跟踪她的人就像是她的影子，低调到让人忽略它的存在，可如影随形的不安又时刻笼罩在她身上。

    ——

    乔忘渡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他的办公室在心理咨询所的二楼，可对于整栋写字楼来说是第7楼。这样的高度虽然不至于让人产生站在云端与太阳肩并肩的错觉，可俯视楼下风景时也能油然而生一场心满意足感。

    大概是因为从到大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情分，两人大部分的时间都交错在一起，养成了彼此相似的习惯，比如强烈的时间观念和临窗眺望时喜欢手捧咖啡。

    乔忘渡用银匙轻轻地搅了搅骨瓷欧式杯中的咖啡，而后举杯淡淡地抿了一口，咖啡恰到好处的香醇和温度在口齿间留下回味无穷的清香，他的眉目间溢出愉快。

    “咚咚”两声清脆又熟悉的叩门声在耳畔响起。

    “乔医生，有位姓申的先生找您！”助理赵推开门，脸上挂着歆羡的微笑。

    乔忘渡不记得他有一位姓申的朋友，于是言简意赅地问：“有预约吗？”

    “没有，申先生说他是慕名而来，他还说你对他的心理病症会很感兴趣！”赵老实回答。

    慕名而来又故作神秘的客人，乔忘渡并非没有遇见过，若在平时，他已经让赵叫楼里的保安把他赶出去，但今天不一样，今天他心情不错，目前又比较闲暇。

    “你带那位申先生进来吧！”他抬了抬手里的杯子示意。

    不到两分钟，在乔忘渡的办公桌前就站了一个身着夏威夷风花衬衫的男人，男人还一应俱全地戴上了遮阳草帽和太阳镜，下半身是花里胡哨的沙滩裤与人字拖。

    虽然心里医生不能以奇装异服来判断来访者是否有心里疾病，可乔忘渡很注重第一印象，更会在之后的交谈中深化或删改之前的判断结果。

    乔忘渡刚开始见他时感到有点牙疼，这人的打扮不像看医生，倒像去看海。但短暂几秒以后，他开始认真揣测此人精神确实有问题，这个病例成功引起了他的兴趣。

    “申先生？”乔忘渡挑了下眉，抬手碰了碰眼镜框，索性摘掉，“或许你应该先摘掉你的太阳镜，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无论这人是不是来心理咨询，视线的碰撞接触都有利于交流沟通。

    申先生努了努嘴，有点紧张又有点不情愿地摘掉太阳镜，顺便把草帽往上推了推，露出光洁阔亮的额头和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眸，他的样子看上去不到三十岁。

    面由心生这个词不是不无道理，一个人的背景经历会让他在面对场景时做出相应的反应和表露相应的情绪，这些情绪会在他的脸上留下印记，影响整张脸的塑造。

    乔忘渡再一次纠正了上一秒可能的错误，面前的客人神采奕奕，目光聚焦不涣散，面容温和，洋溢着乐观随意的笑容。

    他虽然长得不算英俊帅气，可至少五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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