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沈曼殊不解地问，可心中却升腾起乔忘渡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不祥预感。

    果然！

    乔忘渡：“你探望病患的观后感呀！”

    “你希望我有什么感觉？”沈曼殊脸上有一丝愠怒。

    “渣男都这样了，还不算报应吗？你也应该看开了！”乔嘟嘟又转变为了乔爸爸模式，成熟老练地劝告，“我看得出来你已经不恨他了，所以不应该大胆地往前走，拥抱一大片森林，再从中择出一株优质良木上吊吗？”

    “滚！”沈曼殊撤走眼神不想理他。

    “哎哎，曼，我说的可都是肺腑之言，不过我看你也老大不了，0岁还连男朋友都没有的确很尴尬……不如拥抱森林这个步骤就省略了，直接选一株优质良木吧！我看陈清锋真的不错，颜值能打、身材能打、体力能打，而且他属于国家公务员，和你们教师工作性质差不多，稳定……”

    沈曼殊斜靠在车窗，指腹轻轻揉着太阳穴，自动过滤掉了乔忘渡滔滔不绝的长篇大论。

    乔忘渡和沈曼殊离开以后，孟希又来到了叶扬的病房外，她双手插在白大褂的衣兜里，痴痴地望着里面那个人，朦胧的泪眼已经不知不觉地滑下两行清泪。

    ——

    初秋气候宜人，凉风送爽，窗外的繁盛树叶渐渐褪去青碧，浸染上金黄，黄绿相应的色彩透露出几分成熟的意味儿，映衬着蓝天白云，扑簌簌地在枝头震颤，勾勒出一方清凉秋意。

    上午两堂课过后已经十点多钟，沈曼殊回到办公室里打算扒在桌上补个回笼觉，她刚把手臂放上去就不心碰倒了桌上的黑色手提硬皮包，一管口红滚落到了地上。

    沈曼殊烦闷地捡起口红，想起这是孟希昨晚送她的礼物。因为叶扬病危的事，晚上她没怎么休息好，在床上辗转反侧地睡不着，失眠的情况比前一段时间要严重许多，脑子里不受控制地回放初恋时的一幕幕，或美好或悲伤，可她最大的感受只是求而不得地想睡觉。

    昨晚在医院被悲伤冲昏了头脑，叶扬的状态也让她的心绪不大稳定，现在心里平静下来才察觉到与孟希的相识太巧合甚至戏剧性。

    沈曼殊的睡意一下子被思考冲没了，她用手肘撑在桌上，虚握的手指抵着太阳穴的位置，另一只搁在桌上的手拿着那管口红，时不时地用口红磕绊一下桌面。

    她仔细回想了一番当时的情形：八楼走廊上只有她、乔忘渡和孟希三个非病人，孟希直言对叶扬感兴趣，随后他们便去了七层孟希的办公室，七楼的病人医生相对更多，也更嘈杂一些，可她完全没有去注意那些喧闹，愣愣地跟在孟希后面，然后他们就一直聊天，临走时孟希送了她这管口红。

    沈曼殊很敏感，按理说她应该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曼殊！”阮萌的声音不合时间不合地点地在她头顶响起。

    沈曼殊回过神，中断了方才的推敲，抬头看向笑嘻嘻的阮萌，神情惊讶：“你今天不上班吗？”

    阮萌没心没肺地一挥手：“请假了，来找你聊聊天！”

    “微信电话不能聊吗？您老还专程来学校找我？”沈曼殊佯装嫌弃地撇撇嘴，身体却很欢迎地给她拉了一张塑料板凳。

    阮萌放下肩上的透明白色子母包，坐在板凳上扑闪着眼睛望着沈曼殊。

    “你看着我干嘛？”

    “找你聊天啊？”阮萌的眼神又一刹那的回避，她不客气地拿过沈曼殊喝水的杯子抿了一口，假意漫不经心地问，“那个……昨晚你去看了叶扬了吗？他什么情况啊？”

    “情况不大妙！”沈曼殊斟酌了一下摇摇头。

    “哦……这样啊，真可惜，才三十岁呢！唉！”阮萌重重地叹出一口未老先衰的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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