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精神治疗中心回城，夏林开车，乔忘渡靠在副驾驶上憩，车里播放着舒缓的舒伯特的《夜曲》。

    景格的反问在他的脑海中萦绕不去，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

    “你在催眠前的准备工作做得不错，你的技术也没有问题，关键是你催眠时的试验者是否真心愿意被催眠，并且希望通过催眠找到过去某件事的答案？如果被催眠者没有这种意识和期待，而你也没有从中探知他们心里秘密的迫切渴望，那么又怎么可以实现ulidis呢？”

    “至少得有一方得具有这种强烈的意识，这种意识将贯穿整个催眠过程，并且会有举足轻重的作用，有的甚至会主导催眠的进程……”

    前面路口的红灯亮了，夏林被堵在了车龙里，她拉上手刹偏头看向忧心忡忡的乔忘渡，于心不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乔，你最近精神状态很不好，你没有告诉我的事情，我也不会追问，可作为心理医师和好朋友，我有必要劝你停下来休息，我们好好聊一聊。”

    乔忘渡紧蹙着的眉头展开，睁眼玩笑地回答：“好哇！你让我休息就休息，你想和我聊，我们就聊！”

    “我和你说认真的，你别用这种无所谓的态度答应我！”夏林双手抱胸，严肃地盯着乔忘渡，“我知道你有事，曼殊也知道你太反常，可你不说，我们就不会逼问！可至少你得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乔忘渡玩笑的表情瞬间僵硬了几秒，抿了下干燥的唇瓣，心翼翼地转移话题：“最近，曼的心理咨询进程怎么样？”

    “曼殊的问题不大，是她自己想得太严重。她有轻微的焦虑和妄想症状，可这些都在安全范围内。而且，我认为她找我做心理咨询有一大半的原因是因为你！”

    “怎么说？”乔忘渡怔了一下。

    这时红灯跳过，车龙开始缓缓向前行驶，夏林重新放下手刹，车身轻轻地往前挪：“一是想见你，二是想看看你在干什么，三是从我对你的只言片语里打听你！”

    “那她……”乔忘渡眸中闪过惊喜的光，很快又绷着脸面无表情地问，“得逞了吗？”

    “连我都不知道你在干嘛？她怎么得逞？”夏林酸里酸气地说，“不过你也别高兴得太早，从和曼殊近段时间的咨询相处来看，我发现她比我想象中更敏感多疑。你应该比我更了解她，如果她从我这里没有得到想要的消息，她会想其他办法！”

    这话让乔忘渡立刻想到在曙光区六单元八楼的相遇。

    他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暗自思索：“她去那里干嘛？找谁呢？”

    ——

    以往每年的立冬节气，沈曼殊都是和乔忘渡一起过，如果乔忘渡那会儿有女朋友的话就会多添一个阮萌。

    可今年的立冬对沈曼殊而言着实有些特别，因为少了一份熟悉，多了无穷的不安。

    阮萌原计划是借用她的口红，然后风风火火地去找夏正洲约会，但可惜的是夏正洲当晚有事离开了a市，上飞机前接到阮萌的电话才告诉她。

    阮萌本来为自己昏天暗地的加班以致冷落了男友而自责，可在知道夏正洲根本没打算和她一起吃饺子时，她的那点本就算不上深刻的自责即刻烟消云散，而不满、委屈、生气等情绪迅速占据了心房。

    于是，立冬这一天的组合变得很奇怪——苏向南、沈曼殊、阮萌。

    这个组合只是暂时的，更离谱的还在后面。

    苏向南预订的是一家地道的东北饺子馆，这家店门面很大，打通了三间铺子，虽然品种较为单一，只提供以饺子为主的面食，可每天这里的生意都异常火爆，因此店里的规矩根本不允许事先订座位，更不允许订包间。

    可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规矩都是定给陌生人遵守的，苏少的面子自然不一样，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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