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桥上忆从前，彼岸斯人独忘川。

    莫道春心托一处，可怜花叶不相全。

    ——注

    沈曼殊横穿马路跑上对面那幢临街店铺的第二层，第二层楼道口贴着抛光砖的墙上用泡沫胶黏着黑色塑料大字“中正律师事务所”，每个字上各有一颗筒灯打下一缕锐角弧度的米黄灯光。

    她稍稍拽住衣角，扯了扯驼色大衣里面的纯棉灰格子衬衣，将脖颈外面的针织黑围巾往上提了一下，堪堪遮住下半边脸，走进中正律师事务所。

    “这位姐，请问您找哪位？有预约吗？”穿着职业西装的前台姐叫住了她。

    沈曼殊双手揣进大衣口袋，目光迎上前台姐的微笑脸庞，迟疑了两秒：“其实是我朋友在你们律师行办事，他让我在对门咖啡厅等他，可现在他还没出现，手机也打不通，所以我才上来看看！”

    “哦，那请问你朋友叫什么名字？”前台姐保持着职业微笑。

    “乔忘渡！”沈曼殊走近她。

    前台姐在登记册和预约记录单上浏览了一遍，抬头抱歉道：“对不起，我们律师行今天下午并没有一位姓乔的客人。”

    沈曼殊懵了，压了压围巾露出下颌，差点语无伦次：“不……不是，我看见他上来的，怎么可能没有呢？你是不是看漏了？”

    “姐，我绝对没有看漏！如果他真的有上来，有可能去了隔壁的律师事务所！”前台姐公事公办道，伸手指向正门对面。

    沈曼殊顺着她手臂的方向看向那扇紧闭的棕色木门：“那也是一间律师事务所？怎么没有招牌啊？”

    “嗯，对面本来是一杂物间，但格局和面积都不错，我们老板就把它租给了另一位律师，那位律师通常自己接活，除了和我们老板有租赁关系以外，他不和我们打交道！你可以去那里问一问！”

    “谢谢！”沈曼殊冲她微笑点头，然后走到紧闭的木门面前。

    她先将侧脸贴在冰冷的门上听了听里面的动静，然后才虚握着拳头叩门，可敲了几分钟一直没人回应。

    沈曼殊此刻有些心烦意乱，她再次拿出手机拨打乔忘渡的电话，电话那头依旧是机械的女音，木门的门把也压不下去，从外面只能用钥匙打开。

    在这个时候，她有种想要报警的冲动，可她很清楚报警无济于事。

    经过一番打仗似的深思熟虑，沈曼殊住进了咖啡馆隔壁的宾馆，让前台为她开了一间在三楼临街的单人套房。

    为了清楚观察街对面的动静，她还在上下单了一副高清袖珍夜视望远镜，望远镜晚上九点才送到她的房间。

    这家宾馆很平价，主要是方便生活费拮据的大学生……所以装修也不怎么精致。

    单人套间靠近天花板的部分墙纸也有些脱落，房间里的暖黄灯光让人莫名感到寒冷孤寂以及黏糊糊的油腻。

    沈曼殊没有打开陌生电视，她站在窗户前吃泡面，神经已经极度敏感，放在窗台上的手机充着电，没事就按一下乔忘渡的手机号码，没有回应又再挂断，如此重复无数次。

    偶尔感觉对面有动静就赶紧咬断面条，拿起望远镜定睛看向乔忘渡的车，确定他的车还停在原来的位置后才搁下望远镜继续吃面。

    沈曼殊虽然没有洁癖，可她也不喜欢这种临时起意地随便住进一家宾馆，睡觉之前忍不住再三检查卫生间和房门，扣上锁链，还学着微信公众号教授的办法在门把上套了一只玻璃杯，把所有的窗帘都掩上，关掉灯，用手机的照相机镜头检查是否存在针孔摄像头……

    忙完一切后又只打开床头柜上的台灯，她和衣躺在了床上。

    可惜，意料之中的失眠了，第二天早上不到六点就再也睡不着，漫长的夜是折磨人心的慢性毒药，堪比精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