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由我们李家打发人来帮忙糊墙纸,刷墙面漆,改间壁格子。轰轰烈烈弄了大半个月才收了工,我妈包工包饭,我包料,就跟我们家娶媳妇儿似的,赵文啥都没伸手,事儿就干完了。赵文的大肚子媳妇儿于萍,穿着军大衣,拎个包来了。
妯娌见了面,我不太喜欢这个嫂子,十指纤纤的薄嘴唇儿,啥也不爱干,整天围着婆婆说东道西的。我的逸飞也才几个月大离不开人照顾,于萍的肚子才见鼓起来却啥也不干,吃完了饭把嘴一抹,哼哼呀呀的坐在婆婆炕上吃葡萄干儿。我在心里暗暗嘀咕:这哪儿是娶媳妇儿?这是娶回来一个妈!凭空的多出来一个婆婆!
于萍也不喜欢我这个弟妹,太能干又眼里不揉沙子啥都看在眼里,里里外外没一样儿不经管的,像个不知疲倦的超人,婆婆喜欢的什么似的,招人恨!
不喜欢是不能说出来的,俩人表面上还相处得很好,只有骨子里那份敏感,是女人们常有的互不得意。
我是奶孩子阶段,饭量大,家里又没什么好东西,婆婆就常常在炉灰里煨一些土豆,烤的金黄金黄的,给我当零食吃。这叫于萍看在眼里恨在心上,时不时地找我的毛病。
大年初二,姑娘回门的日子。我穿上女婿赵鹏给买的仿白貂皮半截子大衣,金黄色的马靴,拎着礼品和赵鹏抱着孩子要出门了,和婆婆苗青青来告别。于萍坐在婆婆的炕头儿上卖味儿:“哟,这串门子也得不少钱吧?我大兄弟开这几个钱还不够串门子的吧?”,我很不高兴,眼皮都没抬,淡淡的说道:“大嫂,我这回娘家可啥时候也没空着手回来过,何况头一年串门子到姨家、舅舅家,哪家儿不得给新姑爷钱?给孩子压岁钱?算起来还是我们赚得多!再说了,谁家没个亲戚呀?”,婆婆在一旁接了茬:“去吧,串门子咋也比花车票来得省!”。于萍听了婆婆的话气得脸发白,恶狠狠地笑着数落婆婆:“哼,树叶儿还不一定落在哪棵树底下,忙着帮谁呢?!”,我站住,转过身子看了一眼于萍:“落在哪个树根儿底下也是应该的,你还敢不养活妈么?”。赵鹏拉着我这个直心眼子的媳妇儿出去了,我心里不高兴:自己这是好心帮忙把个搅屎棍子请到家里来了,怪不得了二十八了没嫁人,也是有道理的。
过了没几天,于萍就吵着要回家看父母去。婆婆说,冰天雪地的路又滑,万一有个闪失不是闹着玩儿的?再说那大兴安岭离这里太远,路费就不少,一来一回、还要给亲家带礼物吧?于萍哭哭啼啼的闹别扭,赵文一生气走了出去。于萍嫌自己穿来的军大衣不好看,还是有意要穿我的衣服演戏?特意找我借了紫色的冬装大衣,说是出去散步,却到天黑也没回来……
把我急的什么似的,和婆婆说好了,要婆婆帮我看一会儿逸飞,我出去找大肚子嫂子于萍:她再胡搅蛮缠也是赵家的人,在这个地方人生地不熟的,万一摔哪儿了,都没人照顾她。
我这一路心急火燎的走着,半路上遇到了回来的赵文,赵文拦住了我,自己去寻找了。
天大黑了,赵文和于萍手俩人手挽着手回来了,一进到院子里又撒开了手,一前一后的进了家。夫妻两个在老太太面前大吵大叫,于萍坐在地上杀猪似的哭叫,又要死又要活的,非要离家出走。赵文气急败坏的给了于萍一下子,还抓于萍的头发。我急眼了:“你干什么?你个大男人打女人也好意思!她千里迢迢的跑来投奔你,图你什么了?大着肚子你要这么对待她?”,说完了把大伯子哥拦在身后,上前去扶起倒在地上打滚的于萍,搀着她的胳膊把她送进里间床上躺好,回身声批评赵文:“大哥,不是我说你,咋不高兴也不能打吧?那都几个月了!”,赵文低声嘟囔:“还不知道跟谁学的呢!”“你说啥?”我很生气,赵文看着瞪大眼睛的我,低头走回了自己的屋子。他心虚,自己弄这个苦肉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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