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节,变质的关系
刚好逸飞到了换班的时候,他上楼去交了班儿,我们娘俩一起在街旁找了一家店子,简单的吃了午饭。逸飞拎着我给他买的一箱牛奶和零食,抱着鞋子,一步步地走过过街天桥,回他的宿舍去了。等儿子逸飞的身影消失在过街天桥的另一端,我的眼泪就不争气的掉了下来。离婚以后的日子,恍如做梦,只不过,这个梦做得昏天黑地,没有亮天的时候。我觉得疲累,可谁不是一睁开眼睛就是疲于奔命的一天呢?上有老、下有,哪里轮得到我脆弱?我抹了一把泪水,拖着疲惫的身子,默默地坐上了回别墅的公交车。十月的北京,白天还是挺热的,到了黄昏就有了一丝凉意。我只注意到了去顺义的公交车也是半个时一趟,却没注意到自己坐的是末班车。末班车是区间车,车子走到一半儿就宣布,到终点了。人们司空见惯的下了车各奔前程了,我傻眼了,这咋办啊?我从没在这个地方下过车,根本就不知道这里是哪里?我还得赶回别墅区呢!我给寇艳打了电话,报告了自己遇到的情况,说可能会晚点儿到家,让寇艳把厨房的后门给我留着。寇艳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也真是够笨的!那行吧,我给你留门,实在不行你打车回来吧!”。
我现在有了逸飞在身边,恨不能一分钱掰成两半儿花,哪里舍得打车?正在四处张望的时候,一辆电动三轮儿停在了跟前,车里坐的一个二十多岁的戴眼镜的男孩子叫我:“阿姨,您去顺义吗?咱们一起拼个车吧!这样大家都能省点钱。”,我正发愁回不去呢,问了价钱之后,很愉快的上了车,跟这个会过日子的男孩子坐在了一起。在逐渐低垂的夜幕中,电动三轮儿慢慢的向着顺义爬去。说它爬去,是因为它比走路快不了多少,电瓶车的载重是有限的,多拉一个人就跑的更慢了。也是我心里着急,觉得车子在缓慢地爬行,灰突突的水泥路不停地在眼前闪现出来,仿佛永远也倒不了头儿似的。
在黑暗中终于摸索到了别墅的时候,我的心里涌上来一股心酸,这种夤夜的奔波很容易让人产生无助感。漂流在外的人啊,不开心的时候,每一天都像是离家出走,而我则是有家难回。寇艳已经睡下了,厨房的后门果然没锁,还给我留着。我心翼翼的进了门,尽量的不发出声音影响了寇艳和老汪的休息,洗漱完毕,摸进自己的卧室里睡了。清晨,我被床头的闹钟吵醒,标志着新的一天又开始了。真的是昨夜有怎样的肝肠寸断,泣不成声,今朝依旧要面对车水马龙!我又浑然忘我地投入到照顾寇艳一家人的工作当中,早起晚睡,不辞辛劳,寇艳的脸色渐渐地好看了许多。这一天寇艳临走的时候,嘱咐我要打电话请人来修理冰箱,冰箱的出冰口坏了,冰块冻成了一大坨儿,卡在里面出不来了。这个毛病我是不会注意到的,我根本不喝寒凉的东西,寇艳近来心火旺盛,不喝带冰块儿的东西她睡不着觉。我答应了下来,忙完了大部分的家务之后,给维修部打了电话。派来的维修师傅说,得重新买一个出冰口的配件,才能修复,原来的那个坏掉了。
我给寇艳打电话请示怎么办?寇艳正在忙,没好气的对我说道:“你不会自己看着办呀?啥事儿都找我,要你干什么?!”,我吃了一顿憋,放下电话,犹豫了一下,对维修师傅说:“那你就修吧!换个配件多少钱?我先给你。”。我想着,这要是没修好冰箱,寇艳晚上回来还得劈头盖脸的埋怨我,做事不利,那就修吧!晚上,寇艳回来的时候问过了我配件的价钱,还是生气了:“你怎么不跟我说明白呢?什么配件那么贵,二百多块钱呀?我跟说啊,这个钱你出,我可不给!谁让你私自做主了?”。我是不敢顶嘴,可我心里委屈啊,你那个冰箱本来就是进口的,配件能不贵吗?没想到这寇艳还真打我朋友说的那句话儿上来了。我和在一个家政公司里的好姐妹,说了我儿子逸飞也在寇艳家店里工作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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