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桌上发出“铛铛铛”的三声。

    这一句“背叛者”的指责，也令泰罗克恼羞成怒。争吵眼看要白热化，长老终于要说话了。缩在宽大长袍里的大长老古利特敲了敲手中的锤子。“肃静，肃静。我们梵卓族自己人为了个外族争吵，传出去真要沦为笑柄。”

    干咳了两声，结果引起一连串急咳，长老奎里斯咧咧嘴说：“血姬身为安特卫普城梵卓族的唯一王族成员，是亲王直系血统，她有至高无上的权利。就此，我们都明白吧？”

    他先强调血姬的身份之重要，慢吞吞地停顿，但是没人敢打断他的发言。族群没忘记最近一次打断他说话的吸血鬼的下场，那个家伙没有一秒钟解释机会就被他掏出了心脏捏碎，头颅从脖子上撕扯下来，变成一具枯尸。奎里斯的脾气很暴躁，喜欢付诸暴力解决事情。

    长老会的三位长老：古利特、奎里斯、安东尼都是存活了几个世纪的老人，强大能力与摩厉迪亲王不相上下。他们看透了沧桑变幻，世故磨砺出睿智和精警，年龄并不影响判断和应变，尤其古利特是梵卓族统治的大长老之一。

    梵卓族族群在世界各地分布，中规模的有十多个，最大的是安特卫普城的伊达·摩厉迪亲王，匈牙利赫鲁本伯爵，还有不知去向的阿吕卡女王三大分支。

    长老会一方面辅弼摩厉迪亲王，另一方面的责任也是节制，约束亲王。

    维护王权是首要职责，假设亲王对梵卓族的统治有不可原谅的错失，长老们可以弹劾亲王，加以审判，甚至联手处决选出新统治者。

    最近，奎里斯右下颌的一只利齿有些松动，他用舌头舔舐了一下才慢条斯理说：“话说回来，就六诫的局限，梵卓族的确没有约束吸血鬼对猎物的选择，除非是未得亲王允许非法繁衍子嗣的行为。另外就是‘王权’拥有者的制约。”从他的话里，你听不出来到底是对血姬支持，还是对黛安妮允可，态度模棱两可。

    狡猾的奎里斯是个墙头草，他只想事不关己，做个滥好人，不得罪任何一方。简而言之，他说的都是废话。

    古利特诡异冷漠的表情仿佛挂在脸上已经几个世纪，你几乎任何时候都看到他有笑容。看多了，就觉得那里面隐藏着暴戾骄横、老奸巨猾。他是大长老，说话当然比奎里斯和安东尼更有份量，毫不客气地回应：“你说了等于没说。非常用力只不过放了一个屁！”

    “嘿嘿！”奎里斯阴笑了两声，继续舔舐他的牙齿。这才是烦扰他的心头大事。

    他打定主意来旁听而已，宁肯回忆昨晚那个年轻人新鲜血液里淡淡地甘甜味，让长老会见鬼去吧。古利特和安东尼自然会有分晓。反正每次他说话，他们都不采纳。

    古利特冷漠地睃一眼泰罗克，再看看黛安妮，最后目光回到血姬身上，恭敬地说：“公主殿下，众所周知妥芮朵族是密党七大同盟之一。她只是旅行者来到这座城市，并按规定拜谒了长老会，她选择一个普通学生作为她的食物。当然……”

    他狡狯地眼神瞥向黛安妮：“如果你是要‘初拥’或者‘血继’猎物成为你的子嗣、伴侣，只要你是在安特卫普城做这件事，那就是违法的。”古利特狠戾地瞟在场所有梵卓族成员一眼，“哪怕是在场任何人，繁衍子嗣都必须经过长老会及领主的批准。我们不需要过度庞大的族群，导致人类大量死亡，违反‘避世’戒律。”

    血姬听明白了。古利特的话其实是在暗示并警告黛安妮，她不能采取初拥和血继的方式。除非是杀死猎物。

    要转变猎物成为伴侣和子嗣，必须通过长老会和亲王，也就是血姬的同意，这在很大程度上就是支持血姬。古利特其实是用婉转地方式为她说话，不露痕迹，非常狡猾。稍稍换位思考一下，与会者没有听不出来的。

    大长老的话音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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