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俏生生的姑娘出现在她面前,看着她身上的衣服,她还未开口,那对面的姑娘就已经大声的抱怨起来了,“三姐,锦衣阁的掌柜的太不厚道了,明明说这衣服这披风是今年最厚的料子,可是你看,我穿了好几层了,还是把我冻成了孙子样。”
她边说边哆嗦着把她三姐手里的暖炉接过。
还朝着她笑的格外谄媚。
柳宓当初失血过多,这半年来虽然好药好东西滋补着,可体质还是弱了许多,尤其是冬天,四肢冰凉,整个人温度都是那么低。
柳宓见三姐这会不吭声,不责备她了,暗暗的松了口气,先发制人这道理果然是真理,你看,只要她一撒娇,这就没人怪她了。
“去把温好的燕窝给四姑娘端过来。”柳月莲吩咐她身后的半夏。
半夏福福身子,憋着笑去了。
柳宓想抱怨。
再好的东西,这么让人吃下去也不是个事啊!
可她还没张嘴,就被四姐一个眼神给憋回去了。
到了屋子,暖热的空气迎面扑来,柳宓舒服的舒展了四肢,先是喝了杯红枣茶,这才被人答应脱了披风。
“你头,这两天还疼吗?”
俩人在屋子里呆了片刻,柳月莲还是没按捺住心头的好,佯装不经意的询问。
是的,头疼。
这是半年前突然多出的后遗症。
半年前的那场惊心动魄,她还是从别人嘴里听到的,说是她当初出去出诊,然后也不知道怎么遇到流寇了,然后被波及险些丢了一条小命。
柳宓努力的回想那日的情况,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如今被三姐提起,她又苦恼的皱起了眉头,她觉得自己忘记了些什么事情,那些事情是对她很重要,很重要的,但是她仔细的想,却又怎么也想不起来。
脑子里有碎片,却无论如何都不能将她粘连起来。
见她捂着脑袋有些痛楚,柳月莲急忙抱着她劝道,“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就不要刻意去想了,等慢慢的你身子养好了,那些记忆也就回来了。”
“三姐,你这说的一点依据都没,不过好了,你说的对,有些事,我既然忘了,那就是有我忘记他的道理吧。”
柳月莲替她把发丝掖在脑后。
天知道她有多么庆幸自己的现在。
她还好好地活着,自己家也没散了,妹妹的身份,她们也是在半年前得知的,知道的时候,震撼有之,但更多的是不舍,面对那样的权贵,她们知道,跟那人争抢不过的。
好在妹妹那次进宫半日,就让那人该了主意。
恢复她身份那是必须的,不过不必非要住在宫里,还说,圣人还赐给了她一个府邸,公主府就在柳家隔壁,现在正在动工建造,反正院墙就挨着院墙,一家子也不用分开。
俩人各自都在想着各自的事情。
院门外又传出动静,云英激动道,是宋太医来了。
是的,是宋太医,当初的宋大夫,因为救活了她,扬名之后,进了太医院。
柳宓一口气把燕窝喝下,看着这半年来又胖了两圈的男人,没好气的瞥了瞥嘴,现在这人可成了自家的座上宾,每次来受到的待遇比自己还要好。
她虽然嘴上在说看不惯,嫉妒,吃醋,但是心里却很高兴,好像,好像是自己曾经失去过他,后来又失而复得了。
不过,她既然是师父,该有的教训还是该有的。
比如说,上次自己心脏停了,这人误打误撞下,拿出自己放在药箱的肾上腺激素来救她,可是用量不准确,本来千分之一的注射液需要零点二五到零点五毫升的量用生理盐水十毫升稀释,可他也不知道给自己以几倍来稀释的,量更不知道用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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