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就是你救我的原因么?”少年满脸的泪水,他明知道自己不属于这个世界,可身体就是控制不住。
“可能要让你失望了,并不是。”塞恩摸了摸苏亚的头发,然后挺直了身子,继续说道,
“我原本打算,如果你是某个不知名的小贵族,我就将你囚禁起来,慢慢提取龙血。如果不是,我可以勉为其难收你为义子,继续完成我的计划。”
“可是生活总喜欢给我们一些意外,不是么?”苏亚抹了把眼泪,把断剑收回了腰间。
塞恩略有深意的看了苏亚一眼,“的确是个意外,意外的解决了我们信任问题,也意外的给我增添了一个大麻烦。”
苏亚也注视着塞恩,不过他看起来并没有什么惹上大麻烦样子,甚至眉眼里还透着一丝喜悦。
“是因为我父亲,还是芬里厄的姓氏?”
“灾厄之源其实并不是大祭司给予芬里厄的称呼,而是因为十三年前的那件事。”塞恩望了一眼周围草草建起的营帐和疲惫不堪的兵士,继续补充道,
“你父亲,不仅杀了奉命围剿他的几千剑士,更是将整个上城区的居民,屠戮一空。”
“这也是为什么伦巴对你如此痛恨的原因了。”
“那年,他的儿子,刚刚两岁。”
说到这里,塞恩看了一眼角落里的伦巴,目光里是满满同病相怜的凄凉。
“这里每个营帐里的人,都和你的父亲有着血海深仇,甚至,还包括我。”
“克罗地亚家族因剿灭芬里厄荣耀,也因此人口凋零。从那天起,克罗地亚除了我,就只剩你了。”
苏亚愣愣的望着这位名义上的血亲,身份应该不至于作假,毕竟他亲口说出了萨尔爷爷,可少年对塞恩却怎么也提不起来应有的亲切感。
对了,是他的眼神!
虽然看起来很温柔,甚至可以说是慈祥,可他眼底里总有一丝让苏亚极为难受的阴霾。
苏亚不动声色,他不经意间避开了这个强大男人的眼神,然后故作轻松的说道,
“所以塞恩大人现在已经有实力庇护这个被全国通缉的血亲了么?目前这个情况,无论是军营,还是将来的某些地方,我的脑袋都还是一直别在自己的剑上对吧。”
塞恩皱了皱眉头,他已经展现出来足够多善意,虽然他对这个亲手救下的孩子并没有太过深厚的情感,但芬里厄此时表现出来得态度却让塞恩极为不满。
所以塞恩简单做了一个动作,这是他经常教训某些不听话的士兵的一个小技巧。
他迅速的抽出左手,对着苏亚的脑门就是一巴掌!
少年猝不及防,冷不丁的被拍在了地上,故作镇定的轻松感也瞬时被一巴掌打破。
“我可不是在跟你开什么玩笑,”塞恩蹲下身子,一把把苏亚的头拎了起来,“作为长辈应该教导晚辈说话时应有的礼仪,而你,可能我放养你太久,萨尔又没好好的教过你,你得好好的被敲打一阵子。”
塞恩看着灰头土脸的苏亚感觉到很满意,“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大祭司五年前就去世了,而作为权利更迭的后果,对你的通缉甚至还不如某个贵族的宠物狗走丢了更能让人振奋。”
“没有利益的事情,没有人会在乎,当年你父亲的事情也一样。”
“去他娘的毁灭世界!”
说完这些塞恩就不在理会苏亚,他径直的走向了自己的临时营帐,丝毫不在乎苏亚是否还会逃跑。
苏亚的脑袋刚从撞击的震荡感解脱出来,又被塞恩的话弄得一头雾水。
似乎,好像,大概,差不多,自己不用在担心存活与否的问题了。
然后少年一抬头又看见伦巴那寒光凛凛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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