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程樰一推门，见林仙羡隔着床坐在窗前，背对着自己。

    “什么事情这么着急？”

    “……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喜欢上她了。”程樰的声音轻巧的好像一阵风。

    “我不信，你怎么会喜欢她？！——一个大字不识几个的乡下打工妹？”林仙羡流下泪来，渐渐地蜷下腰去。

    窗外一大片云流过，忽然透出一阵阳光。

    一只满是血的手抚上额头，林仙羡泪眼朦胧。

    “她是我找来代孕的……你从来都没有碰过我一次、一次都没有！爷爷走后你直接和我分开住，没想到孩子又出了事！——我好害怕……担心这样下去要是有一天叶婉源回来，我就地位难保，就找到了姚秀兰——没想到吧，名字都是假的，她的本名叫姚秀兰，不是‘至若春和景明！波澜不惊！——’的那个‘澜’！是我请的老师教她这么自我介绍的，没想到吧？”

    “没想到——没想到你那么有耐心去培养一个人，你该去开培训学校。不过有一个地方你做的不好，你应该找一个性格更像婉源的，而不是长得像，那一回和她去看展，她差点睡着——字体也是学了个五分像。”

    “我也想啊，可是那个性情像叶婉源的姑娘，长得又相差太远……”

    两人相互开着玩笑，两人都在笑，忽然又停住。

    “……我就是做的错事再多，也为你生过一个孩子……”林仙羡几不可闻地抽泣了一声。

    “我本来没打算这么做的。”程樰清楚地知道，婉源的孩子他有责任，但是他和林仙羡的孩子是谁的责任？

    林仙羡体会到了他的想法，抢先说道：“我们的孩子——那是一场意外！”

    “什么意外？”

    林仙羡一顿，不再说话。

    半晌过去。

    “你真的会娶她吗？……”林仙羡忽然意识到什么——意识到慕程樰为什么会喜欢一个假冒的姚秀兰，还那么高调地秀恩爱——那不是一个正常的慕程樰。

    “除非……”慕程樰看到了她的眸光一闪，但也没有避讳。

    “——除非我和你说叶婉源去了哪里，对吗？……”

    林仙羡一笑，身体接着栽到地上，嘴里的血满满的溢出来，腹部插有一把精致的小刀。阳光又照射进来，小刀上的珠宝熠熠生辉。

    程樰立刻叫了人来，简单处理过后，救护车也来了。程樰一路跟着，看着躺在推床上的林仙羡。

    ——她已经完全失去了往日的光彩，面色青白，眼圈乌黑，干枯的皮肤和头发如同焦尸一般，嘴角依然在不停地溢血，整个人看上去好像一只战败的斗鸡。

    她的手颤抖着抓住程樰的胳膊，鲜血沾满了他的白衬衣。

    “……我想通了，你根本不是真正喜欢上了姚澜，你只是想要利用她，激怒叶婉源……还有我，让我说出来叶婉源的所在……呵呵，你最好祈祷我不会被救过来，我要是再醒过来，就不死——你死我也不会死，只要你活着，我就纠缠你一辈子……报复我成功了，叶婉源你激怒了吗？她好像到现在都还没消息吧？——她不爱你！”林仙羡雪白的牙齿上沾满了污血。

    “哈哈哈——她不爱你！……”林仙羡雪白的牙齿上沾满了污血。

    “她不爱你！……”林仙羡雪白的牙齿上沾满了污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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