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娜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而是问道：“老头儿，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

    斯皮尔听了奇道：“女王陛下何出此言？”

    “我把你们的龙晶转化为生育能力，虽说是为了让暗黑龙族能更快地增加数量，走向强盛，但是把种族传承下来的一切都舍弃了，”黑娜看着火堆说道，“十月怀胎就能生下龙蛋，六年小龙就能破壳而出，十八岁就能成年，比原来快了百倍，出生之后就被教育着吃熟肉，穿衣服，学知识，懂礼仪，使用工具，住在房屋里，还像人类一样建立起秩序井然的村庄，城镇，帝国，就此抛弃野兽的本能。这样子就算体内还有龙晶，这样的巨龙还是暗黑巨龙吗，这样的种族还能称之为暗黑龙族吗？”

    “老朽也无法回答。但是老朽认为，女王陛下您考虑的太多了，”斯皮尔沉吟道，“大刀阔斧的改革是一条道路，顺其自然也是一条道路，其中的得失哪里是这么容易计较得清的。女王陛下不必烦恼，事情其实很容易解决。”

    “大长老有什么建议？”黑娜问。

    “女王陛下一直站在人类的角度上来看问题，须不知我暗黑龙族有暗黑龙族的做法，”斯皮尔说道，“我族的寿命虽然很长，但是并不擅长创造和学习，我族的知识来源于种族传承，跟后天需要学习的人类是不同的。”

    黑娜点了点头，这些她都知道。

    “但女王陛下不知道的是，我族的种族传承其实是由每一代龙王来管理的，王通过掌控传承来统治暗黑龙族，”斯皮尔缓缓说道，“也就是说，女王陛下想让我等做出改变，根本不需要像对待人类一样启发我们的智慧、激发我们思考，只需要将您的意志贯彻在传承中，我们就能变成您所期望的样子！”

    黑娜听了之后，眉头皱了起来，开口刚想说些什么，却被斯皮尔打断了。

    “老朽知道女王陛下想说什么，但这就是暗黑龙族。您是一位比任何先代都要优秀的龙王，老朽不能让您烦恼，”斯皮尔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家女王，说道，“老朽不知道改变之后，暗黑巨龙还是不是暗黑巨龙，暗黑龙族还是不是暗黑龙族。但是，有一点永远不会改变，暗黑巨龙永远是女王陛下的暗黑巨龙，暗黑龙族永远是女王陛下的暗黑龙族，无论女王陛下如何抉择，我族都只会追随您。”

    “切，敢情之前做的一切都是多余的啊，搞得老娘现在一点成就感都没有，”黑娜听了心里有些感动，表面还是装作一副不爽的样子，把斯皮尔老头赶走，“滚去睡，真是龙越老话越多。”

    斯皮尔老头讪笑两声，听到女王陛下说的是龙不是人，他就放心了，当即就找了个火堆旁的位置躺下，呼呼大睡起来。

    所谓的掌控传承，说白了就是洗脑，黑娜之前从来没有想过要这样做。但是斯皮尔老头说的很对，暗黑龙族有暗黑龙族的做法，一味的模仿人类只是东施效颦而已。

    黑娜顿时醒悟过来。暗黑龙族其实已经强盛，因为有她这个无敌的女王存在，除此之外还强求些什么？

    也许有着这样和那样的缺陷，但这就是暗黑巨龙，这就是暗黑龙族！

    黑娜突然陷入了某种奇妙的顿悟中，眼前一花，她竟然回到了女王之城中。

    “这是怎么一回事？”黑娜吃了一惊，她发现此刻的时间居然是白天，自己正靠在暗黑龙王座之上，铃铃和兰兰变成波斯猫和哈巴狗舔着她的高跟鞋，斯皮尔老头在面前滔滔不绝地说着什么：

    “……右侧一带是火山、裂谷、密林和沼泽，可以满足我族不同龙种对不同环境的需求。山谷之外的大草原可以饲养草食恐龙作为食物，海里也能捕鱼……”

    黑娜有一种恍如昨日的既视感，似乎这个场景她曾经见过一样。不对，不是似乎，她是确实见过，而且已经亲身经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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