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静山仿若被这一句话点醒。“如此说来,倒真是在下不知好歹了。还请柳姑娘见谅。只可惜,而今秋某乃是阶下之囚,纵然想要报答却也无法。”
柳颜颜道:“秋掌教当然有法报答。只要您点一点头,便算是报答妹了。”
秋静山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道:“自我拜入九华山以来,至我三十岁接过九华山掌教职位,再到而今,九华山弟子数千,已为天下第一门派。这其中,倾注的非但是我一人之心血,更是历代九华山祖师之心血。而今,若要我将九华山拱手送人,要我日后如何面对九华山历代祖师的英灵?”
柳颜颜道:“这却也不怪你。就连门中长老,乃至九华山第一人霍南恒都已投降我圣门,你一人纵然不愿又能如何?”
“我还能死!我的死,纵然无法唤醒九华山门下弟子的良知,却也足以让我无愧九华山历代前辈!”
“你……”同一个不在乎生死与个人荣辱的人,当真是无懈可击。
而后,秋静山又道:“柳姑娘,你我素未平生,你为何会替老夫求情?”
柳颜颜笑道:“因为你是这九华山上,唯一一个有骨气的人。”
“诚然,若老夫与其他人一样,倒戈投降圣门,你还会如此为我说情了吗?”
柳颜颜愣住了。她只是觉得,秋静山能够不畏圣门,那种凛然不可抗拒之感,十分令人喜欢,这才帮他说了几句好话。可就如秋静山所说的,他若是在危险临近之际,甘愿俯首的人,她还会如此欣赏他吗?
只怕她连看都不会多看他一眼。
人心便是这般的奇妙。柳颜颜看似花样年华,可其真实年龄却是比之秋静山也不,早已过了单凭世俗的美丑眼光看人的阶段。她所在乎的,是心,秋静山那不畏生死的心。
“好!想不到,九华山上下,只有你秋静山一个真男人,倒是让人可敬。”
秋静山道:“是令人可叹。堂堂九华山,却只有我一人如此。”
“哦?你九华山自诩名门正派,可内中的阴暗、卑劣之事,难道就以为旁人不知吗?就说凌鹰之死,便是你九华山一手策划。”
秋静山道:“不错,是我对不起凌鹰前辈。也是我利欲熏心,想要助霍南恒师兄击败凌鹰,成为天下武林第一人。如今看来,却是错了。”
他错就错在相信了霍南恒。而今的霍南恒,已非从前的霍南恒了!
这番交谈,柳颜颜已看出他是铁了心的与圣门硬抗到底,情知无法劝他,便要离开。转身之际,她道:“你不肯服从圣门却也没什么,反正九华山门下长老已经归降,更有霍南恒这九华山第一高手相助。从今日起,九华山掌教职位,便由霍南恒之孙,霍逸轩担任!”
言罢,柳颜颜衣群飘然而去。
秋静山站起身,自山巅眺望九华山。九华山真的完了吗?更不止是九华山,天下各门各派,真要等到被圣门逐个击破的那一天吗?
“或许,只有他才能阻止圣门侵吞武林的脚步……”
九华山的广场上,门下弟子照旧习武练剑,却不甚用心。
大殿中,圣主便坐在昔日秋静山的座位前。在座的,有圣门几位尊者,和霍南恒在内的九华山众位长老。这无疑是一次吞并九华山之后的重大会议。
“各位好似兴致不佳!”圣主道:“各位自可不必如此。一座的九华山,本尊还看不在眼里!”此言一出,许多九华山众人面有不悦之色。
霍南恒却是从中听出了弦外之音。“圣主宏才大略,莫非更有称雄武林之心?”
旁边,苗诗剑道:“称雄武林又算得什么!”
连称雄武林都算不得什么,难道这圣门的野心是……
众人都想到了,却没有一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