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二三百人,冲在最前面的全是汉人,只从口音和他们的呐喊声中就能清楚的分辨来。至于他们的背后是不是还跟着真鞑,他就不知道了。只看着前头的那些人,一个个身材魁梧,身上的铁甲还在黑夜里不时的闪亮,那就都是精兵。
最前面的尽数是刘泽清的家丁,一个个都是身批着双层甲衣,手上拿着重盾,大声吆喝着。
在他们身后或是左右,却是数十个身披轻甲的军中善射弓手。再后又是一群手持兵刃的黑压压士兵,最后才是巴牙喇兵。但后者已经不需要去顶着避雷针了,样子倒也不那么刺目了。
袁大洪也是打贯了仗的人,看了一眼就已经可以判断出来,这波清兵的意图并不是击败自己,而是纠缠着自己,延迟自己对兵堡的增援。因为他已经看到前线的枪炮轰鸣中人影幢幢,分明就是有大队的清兵沿着城墙在向外溜。
“所有人准备”他目光紧盯着对面的清兵,暗中估算着距离,在清兵进入到五十步距离后,立刻下令身边已经排列成线的火枪兵开枪。
刘军士兵的眼睛不瞎,当然知道自己已经被黑洞洞的枪口指住。对面火把打的通明,那一杆杆火枪都架好了的。
如果是其他的明军,这些人根本不会有半点迟疑。继续上前就是
明末时候,明军手中的火器质量差的一笔。三眼铳不用说了,就说鸟铳,那火器虽然射程远,但是威力小,在五十步外,根本打不破他们身上的披的两层重甲。
要不是各类火器的质量着实差劲,明清战争里,鞑子就那点人头早就死光了。
可是对面的敌人却是郑军,以枪炮犀利而著称的郑军。他们就算被银子迷糊了眼,现在也不免有些发怯的。
郑军的枪子在四五十步距离上很轻易的就能打穿他们身上披的双层重甲,还有手持的盾牌。
后方立刻响起了爱星阿的喝骂声,刘信透过人群,看着对面的枪口虽然头皮发麻,但还是振臂大喝“我等受大帅恩养多年,今日报效大帅的时候到了。弟兄们都跟我上啊”
总算是把有些动摇的士气重新推上了顶峰。
虽然刘军在冲击时候不觉间就把队伍散开了一些,以减少郑军火枪的打击力度。
眨眼清兵冲过四十步,袁大洪仍是没有下令开火,他早已试验过,就清军的强弓重箭,在四十步距离时很难对前列的披甲火枪手形成有威胁的杀伤,因为他们也是身披双层甲衣的。
外面的棉甲,内里的铁甲。
清军的强弓重箭至少要待到三十步内才对他们有致命威胁。
而且多是直冲着防护力薄弱的头部、颈部、面部奔开的。
相同的道理,他们火枪兵要保持枪子最大的杀伤力,就也要将他们放近来打,这对军士们的心理承受能力是个极大的考验,也就是因为他们是小袁营的老兵,又经过严格的作训,才能做到这一点。
袁大洪看清兵滚滚而来,他绷着脸,却是迟迟没有下令开火,周边所有的军兵都是悬着一颗心,前排的火枪兵更是要将自己的嘴唇都咬出血。
袁大洪这么做,那增大的危险可都是由他们来承担啊。
可他们也只能紧紧地低着头,任由对面发出的箭矢落在自己身上。
这也是前列火枪兵每战功加一等的最重要因素。
终于,在清兵冲过三十步时,袁大洪挥了挥手,刺耳的喇叭声响彻云霄,传进了每个人的耳中。
第一排站在右侧的军官的长刀前指,用尽全身吃奶的力气,声嘶力竭地叫道“射击”
震耳欲聋的火枪齐射声响起。
一排灼热的火光从阵线前闪过,浓密的烟雾同时腾起。
随着火枪的巨响,冲在前面的清兵立时倒了一片,就算他们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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