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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话一出口,宋安铃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镇魂曲是二十八式关山刀的最后一式,原本白璧还以为“镇魂曲”之意,取自屈平之“魂兮归来”之意。白立衡去世的时候,还没有把关山刀一招一式细细对她拆解清楚了,糊里糊涂地教了她招式,却没有告诉她每一式的深意。

    这么多年过去,关山刀用得越发如鱼得水,白璧自认为招招式式都算是找到了些意味,但唯独这一式“镇魂曲”,不尴不尬地立在那里,反倒成了一块鸡肋,似乎是开阖已尽的关山刀最后的收势,仿佛只是成了一个立在了那里的影子。

    本不该这样的。脱胎于战场的关山刀,无论如何,都不该有鸡肋。

    白璧揣摩了很久,都不曾真正明白过镇魂曲一式的含义。知道此时,天地四合、光阴交错,山风吹过十几年间的峥嵘、颓败,辉煌、沦落,却永不停歇。

    是对逝者的追悼,更是对生者的抚慰。

    宋安铃轻声道:“十几年前,我也见过白叔叔多次。他每逢来中原,都会来常山与我父亲见一面。你我虽未曾相见,但在上一辈人那里,我们早就熟悉了。”

    “我父亲常说,一派武功,若非自实战中来,在实战中不断磨练,终有一天,会死的。关山刀的高,自前朝战场上马战而来,气势磅礴,威武不屈。一招一式,既有武者的愤怒,也有儒者的悲悯。再者,关山刀的每一代传人,最先练的总是品性,然后才练刀。上百年间,从不停断。所以关山刀才能生生不息,所以白家才能辉煌延续。白叔叔曾忧虑你天生心思散漫,又上有兄长,没有磨练,恐担不起大任。你看现在,”宋安铃轻声道:“就没有谁真的不能做什么的。”

    白家遭难,倾家颠覆之下,还是这个当初曾被父亲忧虑的女儿挑起了关山刀的血脉。流着白家人的血,脊背是关山万里,血肉亦能铸成巍巍城墙。

    白璧看着她:“我爹还这么说话呢?”

    “你说呢,”宋安铃斜她一眼,“习武之人最忌性子浮,一个举棋不定,就是走火入魔。白叔叔担心的还有错吗?”

    白璧抿了抿嘴,不说话了。

    武群阳突然低声道:“以前,我爹和我哥还活着的时候,我爹也担心我心性浮躁不定,不足以承续家族血脉。那时候他时常罚我,我还总觉得他偏心。”孩儿眼里汪了一滩水,抽抽噎噎地说:“我怎么那么笨啊。”

    “你现在也不聪明啊,”宋安铃抚了抚他起伏的背,叹了口气,道:“闽南武家,就是你父亲和你兄长还活着的时候,也不见得多厉害。反倒是你,虽然年轻人气性浮躁,但却无关品性,无关资质。他们若在天有灵,能见到你现在的样子,想必也能含笑九泉了。”

    他父亲与兄长,资质平平,在江湖上连二流都未必挤得进去,就算他们活着,只怕也早就衰败得不成样子了。反倒是武群阳,年纪虽轻,但此时看来,资质竟然还不错。好好雕琢,不愁不成器。

    “真是多事之秋啊,”白璧轻声道,站在高处,俯身望去,枯黄的落叶遍地,四野衰颓,寂静的天光里,沉默的哀歌已经遥遥响起。

    白家只是个开始。在白家之后,武家、剑门、越家庄、千机山庄……一个接一个。但这一条死路的尽头,此时看来,连一丝曙光都看不到。

    但越是这样,白璧越是能体会到,所谓的“镇魂曲”,该是何等的沉痛与悲悯。她曾嘲笑越云不懂“镇魂曲”的含义,其实,那个时候,她不是也没懂吗?

    就是白立衡,十几年前,他真的懂吗?

    没有经历过沾着血泪的烽火,就不会体味到真正的生死轮回、死的遗憾,和生的延续的意义。白家的存在,始终都是在努力让更多的人活下来,活得更好。无论他们是在朝,还是在野。

    在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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