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德站着与自称为的男人对视。片刻，笑了，说不清楚这个笑是嘲笑还是表示“我就说了没事”。店里还是那么安静，空气中还是有股好闻的焚香味，高德扶起被带倒的椅子，又重新坐了回去。

    “看吧，我说了，这场谈话没人会打断，”低头切着牛排“怎么？难道你不觉得吗？在这里的人们正苟且偷生的时候，上面的人正在抱怨生活越来越无聊了。‘生活这么无趣，还不如死了算了。’他们总是这样抱怨，他们并不知道底下到底有多少人正为他们想要放弃的事物（生命）不择一切，有些人把自己的亲人出卖只是为了那一口饭。董事会总是今天这个法令明天那个规定，不知道你记不记得，那次上面的同时发布了两条相互矛盾的法定，结果他们调整了吗？不，他们没有，事实上他们可能完全忘了自己发布过法定这件事，大批人因为‘违背’发令被投入监狱，其中也有不少人被处死，这一切不论是发布法定还是抓人都是他们为了给自己的生活找点乐子。而信仰，在这个时代人们不允许拥有自由的信仰，只能信奉天主教，”他用刀指了指高德的胸口“刑罚大概就只有两个：终生监禁和处死，纠察者能随意处理他们认为有威胁的人。呵，这还真是烂到无可救药了。”

    高德默默地听着，没有反驳，却也没有出声赞同，虽然他内心完全同意所说的话，但是他却很明智地保持缄默，谁也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能相信谁，在不明底细的情况下相信他人，死的只会是自己。

    往嘴里送了块牛肉“嗯，你的眼睛表现出了你的想法，那么就让我告诉你更糟的事实吧。上帝，这牛肉可真咸。”他用餐巾抹了抹嘴，用手肘支在桌子上，身体微微前倾“你知道杀戮游戏么？那是一个上层人举办的游戏，这个游戏并不复杂，只是把6个比你的孩子投入一个场地，让他们相互厮杀直至只剩一人。人性，利益，乃至个人所拥有的一切都在这场游戏里产生、扭曲以至至崩毁，哦……如果你亲眼去看看就会知道那是多么棒的享受。”

    “唔，”说这话兴奋的神情和内容让高德有些反胃“那些人不过是孩子，就这样……”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弱肉强食这个道理你应该早就明白了，”看上去到好像无所谓“这场游戏一直持续了好些年，但直到有一次而且只有那一次，在那一场游戏里，有一只黑羊，它不顾规则的跳出了羊圈。他联系并把外面的叛军组织带了进来，发动了一场针对企业头头脑脑们的突袭，他差点就成功了，但你知道后来怎么样了吗？”将手中那柄做工考究的刀举到高德眼前晃了晃“那一场游戏里的其他选手被放进了绞肉机、做成了上好的罐头卖给了区的人。”

    “上帝啊……”高德不自觉地握住十字架看向前方转移着腹部的不适感。低头切着剩下的牛肉，高德看着他的动作，视线从手臂转移到指尖，他看着手中的那把刀落下、抬起、落下、抬起，想着那些孩子死去的惨状想着……话说这个男人手上的这把餐刀……做工真考究啊，他想着，作为一柄餐刀居然会带有血槽，血槽……高德猛地一踢桌脚整个人向后倒去，那柄“餐刀”正晃动地钉在他身后的柱子上。

    “哦，忘了最重要的一点，那只黑羊……也许正在我面前呢。”的手维持着把刀掷出的姿势。居高临下地看着高德，食指微微一抖，钉在大理石柱上的匕首回到了他的手心，留声机里的戏谑曲已经升到了b段杂乱的钢琴独奏回荡在屋内。

    任保持着微笑“嗯，这是任务嘛，跟你也聊了这么久了，你可不要记恨我啊。”

    会死的。高德脑中出现了这句话，糟了，这次是真的会死的，他是真的会杀人的。这种感觉即使是那次巷子中的人也没有给他的，那些黑衣人无非就是带来压力而已，但是，但是眼前的这个不一样，就算他老是笑啊笑的，但从他身上完全感受不到放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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