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经之处。和尚似乎没看到一般，轻飘飘的绕过。他一转念故意将地上的积水踢向少年的袍子，白色的袍子上立即有了污点。

    见对方依旧没有反应，便忍不住拉住对方道：“干什么的？”

    少年笑了笑鞠了一躬温和地道：“修炼。”

    小二道：“你砸来砸去乱了我的心了，你得赔我钱。”

    少年从怀中取出银币递给了小二，小二怀疑地咬了一口，确认是真的便道：“好了，既然你给了钱那你便继续砸吧。”临了他看到雨水溅的少年有些狼狈，便将随身带的伞递了过去。

    少年拉住林小二道：“你既听得到这禅杖的警醒之声那便是堪得破这世间的虚华，动的了恻隐之心便证明你有灵性的种子，不如早日醒悟，回头是岸。”

    林小二甩开他的手道：“神经病，没有河哪有岸？”

    少年想了想突然大笑着鞠了一躬道：“师兄，是我执念了。”他指着朱楼道：“你看这是什么？”

    林小二看了看在雨中显出落败气息的褐色小楼，转了下眼睛故意揶揄道：“百尺朱楼。”

    少年笑了笑道：“这便是百尺朱楼。”

    林小二刚准备骂他痴，突然云消雨歇，转头望去白衣少年已消失无踪。此时正是清晨薄雾弥漫的时候。阳光破开迷雾，打在了林小二面前的朱楼上。一阵琴声响起，悲悲戚戚，如泣如诉。

    他似是看到一个婴孩呱呱坠地，她背过身来，笨拙地一撑，却已是骑竹马打仗的少女。少女偷入母亲的房间，站在镜前抚着微黄的青丝装作妩媚侧脸一笑，转眼一抹胭脂已经覆上了面庞。站在山顶云雾缭绕，少年对着无人的山岚喊了一句话，少女捂住脸，感觉到耳根烫得生疼，她不由张开了嘴叫了出来，云鬓已被汗液沾湿，她无力却满怀希望地虚弱地笑着，侍女抱来了皱着皮肤瞪着黒眼望着自己的小东西，这时她一种无法言说的幸福涌上心头。

    这种感觉还未生根，她便佝偻起来，肺部总是被堵住一般难受，昏花的老眼莫名的留下了眼泪，映出一块鲜红新漆的冰冷青碑。少年拉着一个姑娘来见了她，在逼仄阴暗的卧室里，她露出了久未露出的笑颜。她再次坐在梳妆台钱，似是回到了年少的时候，忆起一如此刻一般的阴暗逼仄，这时已然没有年少时的新奇了，满心孤独疲惫。整个房间挤压着他，似是到了蟒蛇粘腻湿滑的腹中，她无力逃脱，慢慢适应。她再次挽起头发，已然枯黄，模糊间看到了张木然的充满褶皱的脸。

    眼前微微一黑，那个带着姑娘来看她的少年披麻戴孝，悲戚地跪在她面前，众人的哭声响亮却聒噪。

    最后一声似是弦断，无端地似乎看到烟尘中一抹微黄的布被无情地撕开，掩于烟尘中。

    余音袅袅骤然而绝。

    少年的声音乍起：“你看到了什么？”

    林小二感觉到一滴眼泪划过脸庞，心中百味杂陈却只哽咽着道出一个“空”字。

    少年道：“这百尺朱楼、千种姻缘、万般繁华皆经不起这无意漫起的烟尘，只一刹，红尘已老。常人看到的是这楼却看不见这楼后无形的丝线，哲人看得到这丝线却无力斩断，只好终日枯坐参禅。尘世间皆是梦幻泡影，唯一能做的无非是忘尘断念坚守本心，只有坚守本心才能不畏因果。”

    坚守本心不畏因果。

    天地皆如砂砾般退去。莫名的他突然明白了那个少年在用小二斩断业障因果。心是业障的生灭，要做的不是执而是任。天地流转自有其规律，万物造化自有始终。他看着自己的手心，似乎真的握到了什么，一股阴气从手心冒出，飘飘渺渺的汇成一把黑刃。

    莫名的，他觉得这是一把能斩断业障的刀，可谓之业刀。

    他微微一笑，刀便划破长空，迷雾散尽，骷髅勇士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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