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公英遥遥看见那军士手里拉扯着长发,提溜着一个人头,心里有些忐忑。那军士奔到他面前,驻马,然后把程银的首级就扔到成公英的马下。
成公英低头一看,程银走得很不安详,双眼死死地圆睁,好像死前十分不甘心,只是缺少了生气;被砍下的脖子的横截面,主动脉和血管清晰可见。
但就是那一瞬间,成公英的战马是匹未曾去势的公马,见了血肉模糊的人头后,竟然吓得嘶鸣,继而高高扬起前蹄。成公英正低头看程银首级,没有提防,立即就被战马掀翻在地,重重地摔倒。
马超大笑,他送给成公英以程银的首级的本意只是用这个方式来震慑叛军,同时提高己方军士的士气。谁知成公英的战马被人头惊到,把成公英甩下马背,让他堂堂韩遂第一谋主狼狈不堪。这下,让他的两千飞骑笑了起来,叛军反而更有些低落了。
这还不算,那战马把成公英甩下去后,疯狂地逃离程银的人头,奔动起来。可韩遂军早已装备了马镫,成公英作为一军谋主也不例外。摔下马背时他的双脚还套在马镫里,战马一奔动,就拖着他在地上跑,卷起一阵烟尘。
于是滑稽的一幕出现了:两军阵前,成公英躺在地上被惊马拖行着,慌乱地叫喊着,他拖起的烟尘就在叛军面前卷起。两军将士就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幕,马超军人人笑得肚子疼,韩遂军却一脸尴尬:这令他们丢脸至极,而且在大战前发生这种事通常是战不利的预兆,人人的情绪都低落了。
马超更加惊讶了,他真是想好好地感谢成公英的战马,经过这戏剧性的一幕,两军士气此消彼长。两千飞骑看见成公英狼狈成这样,心里都对叛军很不屑,战意汹汹。
叛军终于有人看不下去了,出来几骑拉住了拖行成公英的战马,在一片风尘中把成公英给扶起来。成公英被烟尘呛了好几口,灰头土脸、蓬头垢面,身上的衣服也染上了尘土,整个人看起来不像是一军谋主,而是一个逃难的流民。
将士们帮助成公英把身上的尘土拍干净,扶上了另一匹战马背上。这次,将士们给成公英选了一匹已经骟了的马。去了势的马就比较温顺,和太监一般都很娘是一个道理。这下成公英可以安心了。
成公英刚整理好自己,从对面传来一阵笑声,正是锦马超及其飞骑。成公英若有所思,又扭头看了看自己的麾下,大都唉声叹气。成公英并不觉得太羞愧,而是担忧,因为士气已失,而敌人的气势却因此更胜。
阎行有心来看成公英出丑的狼狈样,从左翼驰马来到,佯装一副关切的模样,说道:“军师,伤得怎么样?”
成公英摸了摸自己的后背,方才被惊马拖行时,后背被大地摩擦得生疼。成公英也好面子,说:“已无大碍,阎将军放心。”
“那我就放心了。”阎行嘴上这么说,其实他看得出成公英是打肿脸充胖子,心里窃喜。
“阎将军,发生了这种事,我军士气大跌,若战,则大不利啊!”
阎行也知道这一点,“夫战勇气也”,叛军因成公英落马拖行一事,原本因人多势众的勇气已泄,面对心里不屑的马超军,已经有所不利了。但阎行可不愿意就此让韩遂落得好。
“军师之意是?”
“我意按照原有计划:一部兵马留下拦截马超,一部兵马前去取阿阳。我今日丢尽了脸,就由将军断后,如何?”
阎行拒绝,说:“不行!眼下大军已经集合准备与敌军死战,倘若罢战,岂不叫马儿耻笑,我军将士又将如何自视?”
这理由光明正大,成公英也难以反驳。阎行又说:“再说,我军是马超十五倍,士气虽泄,但战胜马超、全歼马超对我军来说并非难事。”
成公英心动了,阎行又趁热打铁:“再说了,军师,你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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