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宁一路朝着衙门内部走去,路过的锦衣卫都是一副惊吓的模样,像是突然有一天发现,同床共枕十余年的婆娘裤裆里夹着跟面条。
见过之人,无不都是张着嘴,木讷的愣在原地。
显然这帮人都是认得唐宁的,可是唐宁却都不认识他们,只能一路带着浅笑,算是粗略的与他们打着招呼。
千户所并不是很大,也就比衙门稍微宽绰一些,进了二趟,过了院子就是千户大人办公的内堂。
唐宁进去时,正巧看见一个着飞鱼服的中年人对着一个哈着腰的男子交代着事情。
中年男子生的虎背熊腰,勾着两道剑眉,脸色略黑,举手抬足间带着一种上位者的气势,想必他就是千户大人。
可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个子不高,下颚还生着一块黑痣,估计他老娘十月怀胎的时候,酱油吃多了吧。
另一位,正在千户面前,点头哈腰的男子年纪看上去并不大,二十四五的模样,腰间挂着一把绣春刀,双手抱拳,两腿绷的笔直,如同未出阁的姑娘,显得唯唯诺诺。
在上官面前这般拘束,说明此人的地位并不高,换做一个百户,面见上司也不会紧张成那样。
彭磊长话短说,将事情交待完,准备起身回家,这段时间都在忙着整理各地传上来的消息以及其他事物,都有五六天没回家,平日里太晚了就在所里将就一夜,今日特地将手里的事安排了下去。
然而刚挥退面前的小旗,却是看到一张多日不见的熟悉面孔,古板的脸上露出一道笑容。
唐宁提步走了过去,抱拳行了一礼,“卑职唐宁见过千户大人。”
彭千户指了下身侧的椅子,示意了一下,笑道:“唐百户遇难的这段时间可是令本官好生担忧啊,索性福大命大,活着回来就好。”
唐宁道:“承蒙大人牵挂,卑职在这谢过大人了。”
屁股刚落在一侧椅子上,当值的下属就奉上了一盏茶水,搁在身边的茶几上,首座的彭磊却是端着吃了一口,闲聊了两句,尔后问道:“据你下属总旗来信,说你患了脑疾?”
在职场上,上司跟下属一般都很难建立真正的友谊,一旦上司找你谈话,无非是两种原因,其一:看似漫不经心的谈心,实则是旁敲侧击,对你别有用心。
其二,就是指责你。
从钟明那得知,这具身体的主人与彭磊的关系只是一般,这刚回来报道,话没聊到三句,他就问起脑疾的事,不得不令唐宁多了个心眼。
但面对询问,也只有将事先圆润好的腹稿搬了出来:“好心人将卑职从河中救起后,卑职便想不起以前的经历,据大夫诊断,确实是患了脑疾。”
彭磊神色惊愕:“你的意思是,以前的事全部都不记得了?”
唐宁神情无奈的点了点头。
彭磊有些不可置信,追问道:“一点都想不起来?”
唐宁想了想,“对粗略一点的东西还存有一些印象,不过大夫也说了,随着对环境的熟悉,往后会慢慢想起来的。”
“这样固然好。“彭磊又是一阵叹息:“到也是难为你了,你爹走了没多久,你摊上这等棘手的毛病,唉……”
看着彭磊脸上露出痛惜的神色来,唐宁连忙起身,“劳烦大人为卑职操心,实在令卑职受宠若惊。”
彭磊也道:“关心底下的兄弟,是为人之常情,应该的。”
……
……
等唐宁从千户所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犯浑了。
尽管过了春季,天色还是跟往常一样,酉时过半,夜色就笼罩了下来。
这个时候回百户所显得有些不合适,只能推迟到明天。
唐宁的百户身份,蒙的是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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