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的眼睛扩张到极限,首次用尽了所有力气,将眼中映出的四头牲畜的脸孔刻印在其中。
“我不会再宽恕你们了,熔岩领主的宽容是有限度的。呵呵呵哈哈哈哈哈你们已经触怒了我,我代表神,代表神——”他突然泪如泉涌,源源不断的泪水从眼中喷洒出来,冲刷着脸上的血痕,“不,我已经没有神明了,我失去了它,失去了我的神明,我的爱子,你们——知道这是何等深重的罪孽吗!!我要惩罚你们,我要讲下神罚,我要让你们永世不得超生,作为我可怜的爱子的父亲,作为失去神明的信徒,作为神本身!!!”
狂人语无伦次的发言早已失去了逻辑。他一把扯掉操作台的安全锁,用血肉模糊的手掌敲向最鲜红的按钮。
“轰隆——”
熔岩世界震动了起来。
这或许是有史以来最强烈的一次震动。地动山摇,星月暗淡,无数碎石沙砾坠入岩浆湖中,激荡起燥热的火光。
刺目的金色回归了。
高频的噪音笼罩了这个世界。熔岩的湖泊掀起巨浪,人类制造的建筑物摇摇欲坠,承重墙在巨大的扭动力中开裂变形,漆黑的缝隙顷刻便被赤红填满。
山呼海啸般的冲击波从岩浆湖中心扩
散开来,首当其冲的玻璃廊道在几秒钟之内粉碎,沉入熔岩之中。与之同时,无数流星般的火焰漫天飞溅——它们并不是什么无害的小火花。
坚不可摧的玻璃墙壁被击碎了。
紧接着,熔岩领主的护身结界也发出了破裂的脆响。
面对海啸一般扑面而来的赤色巨浪,阿培罗康提张开双臂。更多的泪水涌出,而他露出了最纯粹的欢欣笑容。
啊,何等的美丽。
狂人注视着在熔岩的世界中伸展双翼的金色火鸟。
这优雅的身姿,狂暴的力量,视生命为草芥的高贵——
高温摧毁了狂人的声带,烧干了狂人的眼泪。他发出干裂的,老旧机械一样的哭声。
欢迎来到熔岩的世界。
我的爱子,我的杰作,我所信仰的,深爱的——
魔鬼。
下午十六时整。
红莲火山上空,银发的青年身披蓝华,与三只神鸟遥向对峙。
从几分钟前开始,三神鸟便不再攻击,仿佛有些迷茫地在空中来回盘旋。
星海不知道对方为什么停止了攻势,但他选择了目送这个攻击的好机会,蓄势待发的羽箭没有射出。
因为他隐约看到了神鸟们眼中逐渐清明的色彩。
难道说
急冻鸟俯视着褪去了血色的大地。
它感觉到了,它的同伴也感觉到了——那股令它们震怒的,灼烧它们心智的气息终于消失,岛屿不再是摄人心魄的火焰色。
当违背常理的世界恢复原状后,愤怒也随之被净化。神鸟发出清越鸣声,丝毫不凌厉逼人。
已经没有战斗的理由了。
三只神鸟在红莲岛上空完成了最后一次盘旋。沐浴着天地间仅有的微光,它们优雅振翅,消失在云层中。
下午十六时零三分。
红莲市沿海地带,救灾工作仍在继续。
虽然城市被急冻鸟直接攻击的时间不过短短几分钟,但造成的损失甚至比三年前的海啸都大得多。废墟中,不断有人被解救出来,抬上担架接受救治,但更多的人永远地沉眠在了这里。
许多未受灾的居民从家中赶来,帮助救援队一起救助受伤的人们。他们不时地用手机关注最新新闻,也有人在电视机前焦急地等待消息。而在这期间,民用设备的信号始终断断续续,直到现在才逐渐稳定下来。
“尽管我们无法靠近红莲火山战场,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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