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夜的长度，既不像冬天时候那么沉重和漆黑漫长，也不像夏天时候，那么爽朗通透，春夜如被一层纱帐遮着，很有它独特的朦胧之美。

    这个清晨袁茗从屋内出来，来到院子，心情愉快，因为她又顺利破开一个新的窍穴，她的进步，深入到开窍期，离辟府近了一步。

    院子里的花草，正在这个春天里盛开着，淡淡花香，朵朵绚烂，能映照出一张少女的美丽的脸。袁茗轻笑着，慢慢走在自己的院子里，很感放松。

    朝晨的阳光落到这座院子里的花草上时，这些美丽风景已被袁茗浇上水，无人见到凭空出现的水滴，是如何生发的，这少女轻挥她的衣袖，淋花浇草，真一副凡间仙子的飘逸，有出尘之美，能抵达人心。

    惜乎这样的风景无人得见。

    袁茗心情美好，在院子里呆了一阵就出门。她出了内门岛，走过那座秋风已不陌生的石桥，似乎漫无目的，其实她出来时就想好该到何处。

    清晨的内门安静，清晨的外门不热闹，寥寥几个早起且出门走动的弟子，远远见到袁茗，有立即回避假装没有看见的，也有硬着头皮打招呼的，袁茗都没有放在心上。

    秋风是一个有坚持的人，石灵也是，他们的邻居柳晋同样保持着他的个人习惯，早起且出来运动一阵。

    秋风沉浸在炼体术的境界中，任由朝阳之光晒在身上，他整个人如被镀上一层柔和而滑动的金光，随他动作而游动，却没有发出大的声响。春柔，但此时他的炼体术不柔。

    柳晋又不忘在屋前留意这边秋风的动作，他想在这个少年的动作上，看出点什么来，结果是毫无收获的，所谓秦志平口中的自然之道，以他现在的境界和眼光，窥看不透，是十分正常的。

    柳晋忽然见到一个仙子般的人物从路那边慢慢过来，这位女子的外像和气质，跟他从某些文字作品上读到的，诗人笔下的仙子，十分接近，以至于作为一个见过不少外貌出众女子的公子哥，他不得不愣神了。

    “果然是仙门，不知何处来仙子。”柳晋心里念道。

    “哥，你在看什么？”柳韵推门出来，刚好见到自家兄长的异状，便出声问道。

    “没……没什么。”听到妹妹的声音，柳晋忙从愣神的状态中抽身而出，他笑着抬手指指秋风所在的方向，说道：“这位道兄如此勤奋，怪不得能轻易对付一个入门多年的弟子，妹妹你也瞧瞧，看看以你的聪明能不能学习点有用的东西。”他暗地里擦擦汗，但如此之快就转移话题，引开妹妹的目光，其实柳晋都有佩服自家的念头了：公子哥当年在晋国没有白混。

    “哥，我们这样偷看别人修炼，这不妥吧？”不知是没看见，还是不去留意路那边过来的女子，柳韵跟着瞧瞧练习炼体术的秋风，立即指出兄长所为的不妥。

    “这不是偷看，而且昨日我过去问过那位道兄，他说没关系，可以观看。”柳晋解释道：“人家如此大度，我们也不能太虚伪对吧？”

    “我们跟他不熟，这样不太好。”柳韵就要拉着柳晋回屋，“等什么时候允许了，才光明正大去观摩。”

    “这……”眼角余光留意一下路那边的女子，发现她正往这边过来，柳晋踌躇起来。

    “哥，你要看自己看，我不看。”柳韵赌气回屋去了。

    “哎，这妹妹。”柳晋只好跟在后面。

    袁茗脚步轻飘，在刚入门不过几天的柳晋眼里，果真是一个修行仙女的样子，不食人间烟火，但在知道她脾性的内外门弟子眼中，就只是一个不能招惹的魔女罢。

    她来到秋风屋前的空地边，就这样静静地看着秋风，没有说话。秋风还处于他的境界里，十分专注，所以虽然知道场边来了一个人，但不知道这是袁茗。

    场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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