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邵端起老教授的模样,给她讲述这个刘镛衣的神奇治疗法。
他鼓吹人格分离治疗法,可以将人们不想要的“坏人格”分离,还原人的真实性格。
“好像我家隔壁有个哥哥,他瘾很严重。后来听说这个医生会治瘾,就送去治疗了。”
“戒瘾不是很好吗?”
的确通过治疗,哥哥的瘾戒了,可他觉得那不再是哥哥了。平时会跟他聊聊游戏、笑着要带他去玩的哥哥,变成了不苟言笑的陌生人。
“他的家人都说染上瘾的是哥哥的一个‘人格’,医生除掉它,哥哥才是哥哥。可我觉得那个跟我开心聊游戏的才是哥哥啊。”
韦苇把还在凶狠蹬着腿的酸奶揽到胸前,轻轻安抚。
杨邵的话固然有着孩才有的天真,但所指的问题似乎不简单。
瘾戒掉了,人应该还是那个人,怎么连性子爱好都会马上变得不同了?
“你也是有瘾,所以家人送你去治疗?”
杨邵犹豫,脸上发红:“不是瘾……”
相比起通过络获得快乐,他更喜欢游戏厅里的游戏机,因为——
他喜欢破解游戏。
“弹珠每时可达145公里,通过量度得出发射通道,可以计算出时速,再算出秒速,结合自身的重量,估算力度范围,然后计出各力度发射可达到的距离……”
一连串的理科理论公式像和尚念的经,又长又闷,从韦苇的左耳入,再右耳出。脑子里只剩下他提过的弹珠机、篮球机、推币机等等。
她怀里的酸奶也打了个哈欠。
无聊,什么东西,还不如本尊捻指一弹。
“所以你的爸妈以为你多了个坏人格?”
杨邵点头:“我跟他们说要做研究,他们认为我疯了,说我不是他们的儿子。”
杨邵一家原本都是住在乡下的城镇,他的父母都是学辍学去找活计,好不容易在g市做起了生意,就在杨邵读学的时候,全家搬到这里居住。
他们是一个矛盾体,即保留农村原始的守旧观念,又接受大都市的现代文明。
对杨邵这种反常的行为,他们自然接受不了,贴着“三好学生”标签的儿子是他们立足城市的一个象征。
看到隔壁家的儿子通过治疗成功戒了瘾,他们便也带杨邵去看刘镛衣。
“昨天,如果不是酸奶来救我,我怕我早就像哥哥一样,不再是我了。”
杨邵瞧着酸奶,见它一团伏在韦苇的怀里安静自若,他忍不住伸手亲近它。可他的手还没摸上酸奶的头,酸奶就侧头眯眼盯着他,他莫名心虚缩缩手。
反而是韦苇完全没顾忌,食指弯曲勾了勾酸奶的下巴,挠得它舒服地闭上眼。她即刻使眼色给杨邵,杨邵眼睛亮了亮,手覆上酸奶的头,慢慢顺毛。酸奶起初抖了抖身子抗拒,但随后就闭眼随他们两人伺候。
看见少年那样澄澈的眼神,韦苇陷入沉思。
就因为孩子没活成自己想要的模样,家长就要用一个虚有的“人格”去遮掩自己的失望,殊不知,最受害的始终是孩子。
人格与失望啊……
她低头盯着在享受抚摸的酸奶,它的张扬气焰此刻都收敛了,显得乖巧。
自酸奶出现,她好像……跟那些嫌弃自己孩子学坏的家长一样,也不花心思去理解酸奶的想法,一味地盼着它能消失。
“杨邵!”
怒火腾腾的吆喝突然而来。
杨父在一条径出现,杨邵已经如本能反应一般,躲到韦苇的身后。
“你跟我回去!躲哪儿去!”
他想要伸手去抓杨邵,倒是韦苇即刻挡在他们父子之间,他顿时大怒:“怎么又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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