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收之后,天空万里无云,田里的稻谷草杆已被全部清理完了,只剩下那一望无际的稻尾茬子。
一日清晨,数辆牛车鱼贯而行地向田间行来,上面装满了碎石沙土。刘家的修道工程,正式开始了。
佃农们根据东家安排的时间,已准时在田里候着,待牛车行至,便将车上的沙土运将出来,然后将路埂上的坑洼低矮修补平实。用不了几天,便全部修整好了。
接下来,匠工们就要修葺主道和讯道。得先把主道修好,才能拉运石板铺设讯道。
书礼看到石料的运送十分缓慢,根本赶不上工程的进度,心里十分焦急。
世宽当日便写了几张雇用牛车人力的告示,让人张贴于附近的村寨之中。第二天早上,便有农人赶着自家的牛车前来挣钱了,他们按次收钱,早出晚归。
根据图纸的要求,那主道的宽度,必须能并行两部马车而有余,所以匠工们得先在路的两边铺设数列石墙,以增加宽度和稳固,然后用碎石潮沙将中间的低矮填充起来,再用巨大的石锤敲打路面,让缝隙变得结实,最后才将平整但表面凹凸的石板铺上,方算完成。
此进程十分缓慢。
每日傍晚,那二人总是得疲惫不堪地回到家里。
“书礼,这路花钱又累人,你怨我不?”临睡前,世宽问道。
“不怨,这是我家的田地。”那人答道。
“你就不想说点什么?”
“不说,睡觉。”
天刚亮明,刘老爷便带着老仆行走在自家的田间地头了。他们偶尔走在那稻茬之中,偶尔又行于田埂之上。
“老爷,这些道修的真好,以后的收成会越来越好的!”刘家老仆鹏叔言道。
“对。”刘老爷点头认可。
“老爷,少爷的才学可大着呢,我听见那孔山长对他赞不绝口!”鹏叔又道。
刘老爷听后,便转过身来,“阿鹏,那海公子一心要挖掘书礼的才华,你说这是祸是福?”
“老爷,这当然是福了,我看少爷可高兴着呢,都不回来住!”
“可是,你知道。。。。。。”
“反正少爷高兴,老奴就高兴!”
“。。。。。。罢了,从明儿起,你多办些好酒好菜,送到老宅去吧!”
“是,老爷。”
京城,顺远的仆人阿喜刚从钱庄里出来,便被两个汉子拦住了去路。
“干什么?”阿喜怒道。
“息怒息怒,阿喜兄弟!”一汉子对他抱手。满脸堆笑。
“你认得我?”
“当然认得,阿喜兄弟不是金公子的侍从么,在下曾在庄子里见过!”
“哦,叫我阿喜就行了,请问兄台有何贵干?”
“阿喜兄弟就是爽快好,那在下就开门见山了。阿喜,听说你家少爷又在玩庄子了?”
“我们少爷只是心血来潮,偶尔玩一次罢了,有何不妥?”
“没有没有,甚妥!阿喜,不知金公子为何不再光临本庄,可是有何缘故?”
“您多虑了,是我们老爷管的紧,少爷孝顺不敢乱来。而且,贵庄那些小打小闹的玩法我们少爷早就腻了!”
“哦,原来如此!”
“告辞!”
那二人抱拳后,也疾速离开。
中原,京城近郊,一位富贾数年前在城外购置了一大片空地,并筑了围墙,植了桃林,还建盖了一所豪华高耸的酒舍,名为“无忧居”。
这无忧居崇尚陶渊明的田园精神,意为“无忧无虑之地”,但其店内,酒菜茗茶却皆为诸国奢品,一茗一盏须以黄金计价,是真正的贵族玩乐之地。
本舍开业初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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