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山下,孔织第一次见到了隐宗宗主孔竹。就算在脑中孔织的记忆中,对这位四姨也没有什么印象,好像她常年在长安那边,很少到京城来。
孔竹对这位外甥女却并不陌生,其实有件事孔莲从来没有对孔织说过。在孔织时候,孔莲就曾想着让这个女儿继承隐宗的;后来见她对嫡父与姐姐们关系疏远,怕以后有闹姐妹相争这样的乱子,就始终没有拿定主意。
两年前的那场变故,使得孔莲再次关注起这个女儿来,见她对长辈有礼,对兄姊亲近,就又萌生出这个念头。这些,在她与妹孔竹的通信往来中都有提及。等长女病逝,剩下的嫡女绣理所当然地成为国公府世女后,她就把维护家族繁衍的希望寄托在三女织身上。即使没有公主选伴读这事,她也想让三女早点学着跳起大梁的。
孔竹对姐姐选中的继承人当然充满兴趣,调动隐宗力量关注她的成长。
闻达书院的秦夫子就是隐宗三长老之一的禄长老,专门负责收集整理京城各方势力消息动态的六耳阁。在孔织元服后,秦夫子就得到消息,学院中即将到来的孔府三姐或许会成为自己的少宗主。她的反应只是平平,只是或许而已,一切还未成定数;就算成了定数,性格耿直的她也学不会巴结奉迎。没想到见了孔织一面,她就动了爱才之念。先天真气,练武奇才,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遇到这样资质的传人的。
秦夫子夜探神来居,多少还有试探孔织胆识的意思,就算资质再好,若是胆如鼠就不配作她的弟子。至于人品方面,则不是她应该操心的。能够被国公夫人选出来作隐宗继承人,怎么有可能是大奸大恶之人?孔织倒是没有让她失望,不动声色地对待她,甚至还思路清晰地与她讲起条件来,使得她不知是喜还是怒。
孔织初时说是不愿拜师,只愿忘年交论时,秦夫子还以为她是性格轻佻,微微有些不喜,稍后才反应出来她是因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谨慎行事,心中对了几分赞赏,一个刚元服的孩子能有这样的见识怎么不让人佩服。
秦夫子亲自教授孔织两月,孔织虽然始终没有开口叫师父,但始终谦卑有礼。其实,这是孔织的习惯而已,毕竟秦夫子是六十来岁的老人,当然要恭敬些。秦夫子却非常满意这点,认为自己这个弟子(尽管孔织不承认,但她仍是想当然地这样认为)实在是不错,在给宗主的密报中,自然对她是赞了又赞;与其他长老的通信中,也毫不谦逊地夸自己这个弟子是聪明睿智的天才。她好像是忘记了,就在见到孔织不久前,她们的六耳阁中对孔府这位三姐评语只有一句:沉默寡言庶女。
孔竹见到孔织平安无事,忍不住松了口气。西琳与路蒙带着隐宗众人去拜见了家主,名义上两人都是孔竹的家仆。孔竹见现场凌乱,众人身上都挂了不少彩,地上还有两具尸体,知道是刚经了一场苦战,心情沉重起来。
孔织见来人气质文雅,眉目依稀与孔莲相似,猜到是长安那位素未谋面的四姨母孔竹。两人初见,本应行叩见大礼,但在梁府众人面前又不妥,只好行了一个常礼问好。孔竹点头示意,算是回礼,又看向梁府众人,视线在梁雨身上停留片刻后落到她表妹身上。
梁雨表妹上前恭敬地作揖道:“学生见过恩师,恩师近日安好!”
孔竹点了点头,面带微笑说:“嗯,均好。你回京也一年多了,怎么没听到你出仕的消息?”
梁雨表妹摸了下后脑勺,不好意思地回答:“别人不知道学生,恩师还不知道?弟子是只爱舞刀弄棒,对繁琐的官场规矩最是头痛不过的。若不是祖母与母亲百般反对,学生早就入伍去了!”
孔竹看这梁雨表妹,眼中多了几分慈爱,对于自己这位粗枝大叶的学生,她还是有几分真心喜爱的,就暂时放下门第之念,想要保全她,笑着说道:“若是你执意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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