薏晚说着,声音渐渐湮没了,她几乎是脱口而出,连自己都吓了一跳。
那,薏晚姑娘可否赏脸呢?我本想邀云曦去听曲,如今……
她抬头,遇上纪宁生温柔的眼,矜持的话便被融了去。
伍云曦
娘敲了数次的门,云曦都没应声,无非是询问缘由,可那可笑的误会她如何说得出口。纪宁生来过数次,亦是普通的寒暄。他似是并不记得那日酒后的话,云曦很怕看见他,她不知知晓了这个秘密,她该以怎样的身份站在他身旁。
薏晚说是出门买药,却是入了夜才归来,刚一进门便被娘捉住抽了鞭子,薏晚乞求的哭声不断传到云曦的耳里,她起身出了门,叫住了娘。
算了娘,不过是回来晚了,别打了。她说道,看见薏晚单薄的衣衫裂了口,隐隐渗着血迹。她感到一阵生疼,那毕竟是她自相处的姐妹,毕竟是纪宁生失散多年的妹妹。
娘忍住怒火收起了藤条,却狠狠地踢了薏晚一脚。
这贱人,竟然瞒着你和纪公子去听曲,你还要替她说情。这扬州城谁不知道纪公子和你的关系,她分明就是想勾引纪公子。
薏晚低着头,紧紧地咬着唇,苍白着脸色。
是真的?云曦走到她面前,轻声问道,语气里却已是冷若冰霜地疏远。
沉默对峙了良久,薏晚缓缓地抬起头,还未看清云曦的脸,便是一记清脆的耳光,整个右脸瞬间灼烧般得疼。
她拂袖而去,将薏晚关在了门外。那一瞬间,压聚在心里的恨凝成了钻心地疼,逼得她发泄在薏晚身上。她蹲坐在床头,甚至觉得那就是薏晚的错,是那玉璇玑令她如此难堪,是薏晚刻意接近纪宁生,令她如此心疼。她害怕纪宁生知道了真相便不会再理她,如果对她好是因为他错以为自己是他失散的妹妹,那他对薏晚好,则是单纯的爱慕。即便她将误会说出来,也不过是成全了他们名正言顺的相处。他若不爱她,即便没有薏晚,亦不会有改变。
可无论爱慕亦或亲情,为何都是薏晚讨了他的好?
再见到纪宁生,他仍是温柔的语气问着云曦抱恙可愈,彼时她已决心忘却那个秘密,一如既往地仍由纪宁生牵着她游走大街巷,一如既往地笑,一如既往地天真烂漫。可却失了那一如既往的绵绵情意,她望着纪宁生的背影,想起不久前她还跟在他身后因那紧握的手而心花怒放。
云曦,近日怎么没见薏晚姑娘?纪宁生忽地问道,轻描淡写的话如同尖刺刺中了她心里的疼。
她灿然一笑,拽着纪宁生的衣袖,娇声道:还不是因为我想见你嘛,薏晚她就主动帮我做店里的事啊。
尽量娇嗲的语气就差没有叫出哥哥。
纪宁生笑着点头,并未追问。他的身后,闪过熟悉的身影,在云曦眼里一晃而过。
陆。薏晚
背上的伤渐渐地结了痂,薏晚趁着休憩时间赶着去医馆换了祛瘀的药膏,路过城东的明月桥,她一路急行都未注意身边的人,走了近才看见纪宁生熟悉的身影,不由一阵欣喜,正要开口,却看见了他面前的云曦,她拽着他的衣袖,幸福的模样诉说着薏晚这个名字。
冷风拂过脸颊,竟也引来了阵阵的疼,她记起那夜云曦模糊的脸,那冷若冰霜的眼神。她多想冲过去,如同云曦对待自己一般还以颜色,却不得不依了自己的懦弱,咬着唇跑回酒馆。
纪宁生特意来酒馆找薏晚,他递上精致的木盒,笑容竟变得腼腆。薏晚停下手中的扫帚,受宠若惊地接了过来。盒子里面安静地躺着碧绿的玉簪,镶着晶莹通透的珠子。
喜欢么?
薏晚惊喜地看着纪宁生,不住地点头,却又忽然淡了笑:你,不怕云曦知道么?
纪宁生愣了片刻,竟是开怀地笑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