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家小郎君被安顿在县衙监牢。
万年县衙监牢的居住条件分三六九等,毕竟天子脚下,获罪的达官显贵有京兆府、刑部等司负责,但小鱼小虾总要划到县衙一些,因此县衙牢狱内常见到品级低下的获罪官吏。
或许有人花钱打点,或许是官吏之间容易产生共情,获罪官吏的居住条件比普通犯人好出许多,算是牢房里的,我好心叫了人,若他们和你一样,以为我故意害他,如何说得清?”
闫寸觉得有趣,这小郎君竟能对答如流,且耍赖耍得滴水不漏,可一点看不出痴傻。
闫寸又问道:“你知道我与他们一样,认为是你害人,还敢跟来,不怕吃板子吗?”
“我这不是才知道吗,”小郎君抬手在脸上抹了一把,他脸上的胭脂水粉扑棱棱直往下掉,“听说闫县尉刚正不阿,相信你听了我刚才的陈述,能做出公正的判断。”
别,别给我戴高帽。闫寸这么想着。他转过身,对牢头道:“麻烦兄弟打盆水来。”
交代完,他又对小郎君道:“你先洗把脸,像什么样子。对了,我查了籍册,你叫卢关是吧?”
“吴,吴关。”
“什么?”
“吴越之地那个吴,吴关。”小郎君简短地解释道。
“你父姓卢,你姓吴?”
“他不认我这儿子,我姓什么自己说了算。”
“那……吴,是你母亲的姓?”
小郎君摇头,不做解释,拿出一副讳莫如深的表情。
“莫非……你有个姓吴的邻居?”
吴关:“……”
吴关狡黠一笑,道:“我是从一千多年后来到这儿的,原先那个卢关已经死了,我用了他的身体,你信吗?”
“信。”闫寸叹气道:“果然是傻的……”
吴关打着哈哈,“我猜你也不信……对了,你叫什么?只知道你姓闫,其它的我还一概不知。”
“闫寸,字不度。”
“不度。”吴关重复一遍,“春风不度玉门关那个不度?”
“什么?”
吴关低头笑了笑,“无事,以后我就叫你闫不度吧?”
“都行。”闫寸随意耸耸肩,一动之下,他的肚子叫了起来,有些尴尬。
好在,牢头很快送来了水和布帕,吴关探头,用水照了一下自己的脸,“啧”了一声,赶紧开始清洗。
洗干净,露出明眸皓齿,吴关有些不好意思地对闫寸道:“那什么……刚才让你见笑了。”
他洗净了脸,买食物的狱卒也回来了。
两名狱卒抬着一张矮几,将胡饼小菜酸梅汤全摆了上去。
狱卒得了钱,态度越发恭敬,对闫寸道:“闫县尉还有什么吩咐,尽管支使我们。”
他又指了指吴关,“这位小兄弟在这儿,您放心,我们定会好好照顾。”
待狱卒离开,闫寸给吴关倒了一杯酸梅汤,道:“你饿了吧?吃吧。”
他又特别推荐道:“酸梅汤味道很不错,县衙上下皆从这家购买,是消暑的好东西,狱中什么都好,就是热,你多喝点。”
“好。”
吴关十分领情,咕咚咕咚喝了一大杯。
“我去卢府,并非为了卢倾月被蜇伤一事。”闫寸道:“我有些事要问你。”
“你说。”吴关想要坐起,显得更正式些。闫寸在他后背一小块还算完好的皮肤上按了一下。
“你就趴着吧,不必拘礼。”
“好。”
“我问你,卢员外吃药丸,就是那种……那种行阳的药丸,你可知道?”
县尉做久了,闫寸已见过太多匪夷所思的事,也可以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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