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啊,那你去吧,去吧。”
苏璃踌躇了两步:“我还是先送婆婆吧。”
含风看着她,哈哈笑了:“这么冷的天你还穿着日头的衣服,不冷么?老婆子身体好着呢,快去吧,回去泡个热水澡,该冻着了。”
含风见她愣了愣,是了,她还是白日那件单衣,现在却是更深露重了。
“哦,好吧。谢谢婆婆送我了。我先走了。”
“去吧。”
依含风的耳力,绝不会忽略那急促消失的脚步。应该是探寻真相般的急切。她转身,又独自一人走在回程的路上:“年轻就是好啊。”
苏璃几乎是用跑的回了客栈的房间,店小二一见人回来了,赶紧将热水跟晚点送了上去,虽说店面小,好在周到。
苏璃道了声谢,手里攥着个好看的坠子。
是了。这是个什么天气,她穿着单衣,却丝毫不觉得冷。还有那个弄蛇的人,怎么会突然大发慈悲放了她,她不相信自己能挣脱的,她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又或者,是这个东西。若是那时她能冷静下来说不定就能知道真相!
她迫切的想知道答案。
她掏出了那个冉问书给她的罐子,直接翻开了罐子的底部,那里有许多细小的凹陷,若不是她早先得到这个坠子也断然不会想到,这个丑不拉几的罐子会和这个十分好看的坠子有什么联系。
是刚好契合的。
兰花样的坠子像是活物一般有着舒卷的叶子,非巧匠必难以精雕细琢,而这巧匠怕是也万中无一。
坠子中间轻轻包裹着一颗隐隐有银色花纹的白色珠子,珠子有异香,十分好闻。整个坠子浑然一体,皆是一片浑白。
这颗珠子正是那罐子里取出来的,而此时这颗珠子却有着不同寻常的温度,活物才该拥有的温度。只有静下心来才能感觉到一阵阵的暖流顺着掌心汇入四肢百骸,这种感觉十分温和,像是微风拂柳。
难道是这个么?苏璃将那温度贴在手心,随即一声叮铃,将它丢在了桌上。
“明日还是回去吧。”
她不能接受一个坠子的道歉,还不能接受这个么?她有些失望,好像连个可以质问韩子伏的理由都没有了。何况她连人都不知道在哪。
她找出了包袱里的一节小小的娟布,这是跟着那个坠子一起出现在杳雾峰的,就在,她的手里。
“聊表歉意——韩子伏。”
他就这么承认了。
苏璃登时觉得自己是被鬼迷了心窍了。
她负气般的迅速洗漱完毕,熄灯休息,任那颗珠子躺在桌子上。窗外明月高悬,格外明亮的月光像是要挤进屋来也窥一窥女儿家的心事。
只是这一种心事,不知是否有两处闲愁呢?
……
晚执郊外离城门多里,落户零散,松柏挺拔,不过时而会有集市,剩下的时日便十分清净了。好在来早不如巧,今日恰有集市,城门口有去往郊外的骡子租借,用于驮一些货物。
看来还是有不少人喜欢凑着热闹去淘些小玩意。
今日打算回林府的苏璃则得以租了一匹骡子,晃晃悠悠的往郊外去了。看着时不时从身边走过的三两人群,苏璃一拍脑袋差点忘了今日有集市。
想到贸然离家的自己说不定给林叔找了麻烦,也没见得自责过得苏璃忽然良心发现,盘算着是否也要买些东西回去。
当苏璃往那骡子身上挂了十斤柿饼,十两松针、一捆乌鸡,本将一切顺利的苏璃终于犯了难,原因无它:“闹鬼?不知道不知道。”
“哦,你,顺着这条路,右拐…左拐…左拐…再右拐…左拐左拐…右拐,直走好像还有拐?嗯好像是这样的,然后你再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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