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子伏面上并没有明显的变化,只是放下了装着梨羹的小碗。
“听闻当年的朴大人,已在贵府了。”
苏璃点点头:“我都知道了。”
一个定下决心的时间,苏璃又道:“你的歉礼我收下了,我接受你的道歉,不过前提是……你是韩家遗孤么”
苏璃向来对不熟悉的人说话迟钝些,虽与韩子伏相识一段时日了,但像你是否是遗孤这样的问题她其实不太问的出口。
“是。”
“对不起。”苏璃也是爽快,即已知道答案便也迅速为不合适的问题道歉。
“已是既定的事实,却也不必道歉了,我已然开怀。”韩子伏却为她的直率添了几分好感,不免想要调侃她两句,便道:“苏姑娘特意来此,只为了问这句话”
苏璃摇了摇头,颇为无奈的笑了笑“机缘巧合。”
再一次两人相顾无话。
“韩子伏。”
韩子伏:“嗯”
“关于这件事,我想参与!如果你信得过我的话。对,我可以从中得到好处,自然也是能帮到你。至少在北域。”苏璃的眼神带着渴望与坚定。
她的父亲身为北域领主,自是与朝廷渊源颇深,她总觉得这其中盘根错节,若是不弄个明白,于心难安。
至于韩子伏他自然查过安陵,苏青暮曾在六年前离开过北域,对外却宣称闭门养病,连苏璃也送了出去。苏青暮是出了名的爱民如子每日处理卷宗可至三更半夜,忽然足足离开三月有余……时隔日久查不出他去了哪里,但三个月足够往返南北两域。
韩子伏十分清楚,苏璃留下的目的绝不单纯,这让他增大了自己的怀疑,未知的敌人有多危险,他其实并不想伤害眼前这个姑娘,但自私是所有人都具备的“优点”,正因有着这样的优点,才留住了他此生无憾的抉择,他轻道:“你们不该将扑乐留下。”
苏璃摇头似乎不赞成韩子伏的说法道:“他是我的恩师,我无权干涉,何况涉及性命之事。”
先前那位印象颇深的侍女此刻又飘了进来,默默收拾两人遗留的饭菜,复又端上了笔墨。
韩子伏将那笔墨推向苏璃:“不是答应丑奴儿多留几日么,给家里去封信吧。”
韩子伏并没有看她写什么,有意识的撑头看着窗外,苏璃吹干笔墨,抬头看他,窗外树影婆娑,盆景交错,而他眼里似乎看不到什么风景。
他忽然道:“韩林两家不是大家”复又觉得自己确实话多了。
好在苏璃心思活络也及时换了话题道:“嗯。丑奴儿呢?”
韩子伏收了她手中的纸,看也未看便拿给了身边的侍女:“他已玩闹数日了,课业落下不少,他若想这几日安心找你,就需得提前学毕。”
他说罢起身拉了个懒腰,又向苏璃摊开手掌:“我带你出去转转吧。”
这样的邀请在北域并不流行,好在苏璃也算是名家之后,多少略知一二,她探寻着韩子伏掌心的温度连带着还有他不为人知的秘密。
诸如“韩家遭难你是如何规避的”又或“韩家为何遭此大难”、“只剩你一人了么”以及两人都避而不谈他的父亲苏青暮。
可惜话到嘴边只出了一句:“你真好看。”
韩子伏依然稳稳的牵着她:“苏姑娘这样随意夸赞别的男子,只怕林公子要吃味了。”
苏璃一听暴脾气立马上来:“那个二愣子么!”她觉得好气又好笑“随他去好了。”颇像即便林歧然死在她面前也不在乎。
苏璃这般急忙解释,韩子伏眼底一片促狭道:“原来如此。”
这条石板路狭而长直,路边种着几树梨花,泥土都还是翻新的。
“这座院子是前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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