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如何能怪我?那时只剩一魄,第二世又失了记忆,都是我的劫数,却都连累了他,所以,这次我绝对不能再连累兮衡了,你明白吗?”
初破晓的天光里,神宫后山墨林之中,子歌闲闲半卧在一席竹塌之上,右手半扶脑侧,手肘撑塌,左手握了册卷轴,荧虫作灯,半明半灭,朦胧围绕在四周。
“芍药?”子歌支起身子:“你怎么来了?天色尚早,山中寒气重,此时跑来寻我做什么?”
子歌抛开手中竹简,语气带着几分责怪,待看清来人装扮时,怔怔道:“怎的作如此打扮?”
芍药低头看看自己,讷讷的走近两步:“主上,我这样打扮好看吗?”
一袭淡色云纹薄裙,梳了一个飞天髻,仔细化了妆面,点了绛唇,芍药本就清秀,稍稍一打扮起来,自然是美的。
“好看,芍药打扮这么好看干什么去呢?”子歌笑的温柔,芍药轻轻红了脸:“主上,我…”
半晌,子歌一直等着芍药的回话:“怎么了?”
“主上,我喜欢你。”
温柔的唇角愣在了脸上,子歌一时不知作何反应,就那么盯着芍药,直看得芍药心底发慌。
“主上…你怎么了?”
“女儿家情窦初开,是好事,可万不敢会错了意,芍药,你对我不可能有喜爱之情。”
“不,我就是喜欢你,自小就喜欢!”
“主上,你喜欢我吗?”
“别闹了,芍药,快回去吧。”尴尬的咳了两声,子歌重新拿起竹简坐回了竹塌之上。
“我很认真,子歌。”一步步走近,芍药坐在了那竹塌之上,紧挨着子歌:“你娶我好吗?”
“胡闹!今日我与笑笑大婚,你难道不晓得?快些回去准备!”站起身,子歌拂袖离去了,只剩芍药坐在方才还有温度的竹塌之上,缓缓流下两行清泪。
芍药走进屋子里时,我便知晓结果如何了,一改往日的欢快,只沉默着换回了自己的衣裳,解了发髻,将昨晚她抱来那一堆东西尽数摊开来,我才看清那原是一件极美的嫁衣,还有些头面。
“小姐,我给小姐扮上吧。”
芍药的眼睛红红的,显然是刚哭得凶了。“子歌怎么说?”
垂着头,芍药忙着给我换衣裳,也不答话。
“被拒绝了?”红豆挑眉看着芍药,不料那妮子却忽然把脸埋在了红豆胸前,哭得稀里哗啦,红豆一边温柔的轻轻拍着芍药的背哄着她,一边安慰“没关系呀芍药,这都是料想之中的,先不用这么难过。”
“那你还要我去向主上表明自己的心意?”抬起头,芍药有点儿凶。
“不怕他拒绝了,就怕他不知道,他如今知道了,心里该作一番打算的,你可不能气馁。”
“方才…主上好凶,他叫我回来好好准备他和小姐的大婚事宜,便就走了。”
“我没戏了红豆,我也不想插足小姐和主上。”
“这怎么能叫插足呢?笑娘分明对你家主上没有丁点儿喜爱之情,我寻思报恩也不是这么个报法儿。”
芍药闻言又哭了起来。
我抬手想去摸摸芍药的脑袋,无意中摸到了那日子歌用半数仙力赠我的那柄念笑寒刃,心口不知为何又忽然剧痛了起来。
昨日对他掐了睡决,兮衡应该已然知道我恢复了记忆,也恢复了些神力。
方才芍药去寻子歌的时候,我心底真的有着隐隐期待,希望他们二人能成了,此刻芍药将这嫁衣穿在我身上,我竟觉得难过极了。
我还想再见一见他,就远远的看一眼,
南屏王府里头,兮衡闭目凝眉依然躺在塌上,双手交叠放在腹上,指节泛白,微微弯曲着似乎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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