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抢先迎了上去,赞不绝口:“你在舞台上的时候,简直太美了。”听他们跟松下奈绪说话的口吻,没想到仅仅是几天的功夫,彼此之间就好像已经混成了熟人,我这才想到大概是那天韩祎的庆功宴上联络起的感情。
松下笑得有几分羞涩腼腆。左伽昇很伤感地说:“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要走了。”
松下奈绪说:“中国不是有句话,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左伽昇很是欣喜:“这么快你就学会了中国的俗语了呢!”随后又顿了顿,八卦道:“松下,你中文能说得这么好,是不是真的就是混血啊?”
松下奈绪只是笑而不语,目光又转向韩祎,韩祎接过了那丝诡秘的笑,心领神会了一般,嘴角也抿起了微笑。左伽昇看着两个人眉来眼去的神情,恍然大悟:“哦——你们两个人有秘密啊,你肯定知道是不是?”说着就威逼韩祎:“快说,是不是?”
韩祎躲开左伽昇的逼问,避重就轻道:“别闹了。”又转过来问松下:“对了,你们下午几点的车?”
“下午五点就走了。”
我遗憾地说:“那我们恐怕不能送你了,以后有机会常来中国玩。”
韩祎说:“嗯,以后还要回来看看。”
松下说:“没关系,这儿就算是送别了。到了日本,我们还能常联系嘛!”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从包里掏出一沓白纸袋封装的东西,递给她:“差点忘了,这是送给你的照片,之前就冲洗好了,一直忘了给你。”
松下奈绪从白纸袋里掏出照片,对我说了声谢谢。又认真地看了看我,眼神中泛着复杂的意味。突然把韩祎单独拉到了一边,附在他耳边悄悄说了什么话,说完后又冲着他笑笑。韩祎听了那句话,又转过来看了我一眼。
左伽昇见状,附在我的耳边悄悄说:“他们两个果然有秘密。”
我回过头瞥了他一眼,左伽昇很知趣地闭了嘴。
下午五点,奈良高中的学生从教学楼下面离开的时候,韩祎独自站在楼梯间的走廊里发呆。我在他几米开外的地方,默默地凝视着他的侧影,沉默如空气。顺着韩祎望过去的方向,能清晰地看到那支队伍离开的背影。松下奈绪走在队伍的最后边,走到中途的时候,又回过头看了看,抬头仰望着教学楼三楼的地方。她仿佛看到了韩祎,又仿佛没看到,但皎洁的脸庞绽放出了笑容,在黄昏的光晕里模糊成一个美丽的剪影。
我走了过去,走到韩祎的身边,趴在栏杆上与他肩并肩站立着。远处,从音乐楼里飞出一群白鸽,在天空中盘旋了几圈,最后停落在四楼的天台上。
韩祎塞着耳机正在听歌,我问他:“在听什么?”
他取出一只耳机,塞进我的左耳。是一首日语歌,声音寂寥而透明,清浅的韵脚中透出柔美空灵的味道,像是黄昏时分行走在茫茫雪原,弥漫着孤独而悠远的意境:
“(暮色逼近的云上)いつも一羽で飞んでいる(总是孤独地在飞翔)鹰はきっと悲しかろう(鹰也定是在悲伤)音も途绝えた风の中(声音也被掩盖的风中)空を掴んだその翼(那对紧抓天空的翅膀)休めることはできなくて(无法停歇)心を何にたとえよう(这种心情是什么)……”
我对韩祎揶揄道:“你什么时候竟也听这种靡靡之音了?这可不像你一贯的风格。”
韩祎斜了我一眼,不屑地说:“没品位。”
我打趣他:“这才跟人家松下奈绪处几天,就脱胎换骨成情圣了?”默了,我又凑近他好奇地问:“你俩最后悄悄说的是什么话?”
韩祎看着我,目光中有种打量玩味的意思,突然用手轻轻地刮了一下我的鼻尖,笑着说:“那么好奇干嘛?又不关你的事。”
“你不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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