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说已经将甲胄给了锦帆军,怎么吴将军的说法与你不同?”
皇甫继勋心中暗骂,禀道:“臣确实已命属下向锦帆军移交甲胄,想是移交军械手续繁杂,以致吴将军所部还未收到。”
蔡煜点点头,接受了他的解释。
吴乔见众人不再说话,禀道:“以老臣之见,莫如以呙将军为统军大将,吴将军副之,黑云锦帆两军合力担当侵袭宋军粮道之任。”
蔡煜道:“吴相之言甚合孤意,不知两位将军意下如何?”
呙彦躬身道:“奉王命,臣肝脑涂地亦在所不辞。”吴英雄道:“末将领旨。”
皇甫继勋却出言阻止道:“黑云都乃陛下亲军,国之精锐,怎可轻出?届时金陵防务空虚,谁能负责?”
吴英雄心道你让老子去劫粮道,还不我傍着黑云都这棵大树乘个凉,老子哪儿得罪你了?
不知和这皇甫继勋有什么旧怨,呙彦傲然道:“黑云虽为主上亲军,每战却必为先锋,黑云长剑的威风不是躲在城墙后面自吹自擂,乃是将士们一刀一枪打出来的。”
吴乔不禁摇摇头,皇甫继勋统领的神卫军拥兵十余万,捍卫金陵城防,呙彦率领的黑云都虽然仅有五千余人,却是江南仅有的一支可与北方强兵争锋的精锐,两员大将都在金陵城内,总是互相争执。
吴英雄见此心念一动,忙禀道:“末将愿追随呙将军切断宋人粮道。至于金陵城防空虚之事,可调江州指挥使胡将军率部入卫。”以他的品阶资历,本来轮不到议论胡则这种高级将领的调动,只是此时应对宋人南侵事关重大,所以可以随意发言。
蔡煜上次巡查江防时对帅兵力战的那疤脸将军胡则也印象颇深,便道:“胡将军乃是勇将,可以命其率师乘舟东进拱卫金陵,令镇南节度使朱令贇遣军协防江州。”
皇甫继勋无法,只得领旨。
抵御宋军南侵之事安排妥当后,蔡煜又问:“还有什么事吗?”
吴乔犹豫了一下,躬身奏道:“国史潘佑昨夜在大理狱自缢身亡。”
吴乔已经刻意将自己的声音控制得很平静,但在蔡煜耳中仍然像晴天霹雳一般。“什么?”蔡煜几乎站立不住,吴英雄连忙上前扶他站稳,蔡煜叹道:“潘卿何苦,如此天下将如何看待孤啊!”
吴英雄虽未见过潘佑此人,却知道他是蔡煜曾经极其信重的一个大臣,相貌奇丑,学问极大,在士人中名声也极大,但是性格孤僻脾气暴躁,因为连续七次上表说“国家阴阴,如日将暮”,后主“取则奸回,败乱国家,不及桀纣”而下狱,谁知竟这般自缢而死。
吴乔似乎料定后主会如此这般,沉声道:“陛下,既然潘佑已死,那他的案子?”蔡煜摆摆手,低声道:“就此作罢,让刘承勋私下给他家眷一些钱帛,好生安葬。除了吴英雄,你们都退下吧。”
吴乔等这才躬身奉旨退去。蔡煜却仍呆呆立在殿中,过了好一会儿,转过头才发现吴英雄还在一旁侍卫,开口道:“吴卿,你看孤象那桀纣之君么?”
吴英雄见他脸上依稀竟有泪痕,不敢怠慢,忙道:“陛下以仁政治国,宽仁爱民,乃是圣明天子。”
蔡煜苦笑道:“那为何宋人苦苦相逼,我却无能为力,为何我一向亲信敬重之人要弃我而去?”
吴英雄心翼翼秉道:“江南殷富,就如同富人之子,难与穷途末路之人拼命,此非陛下之过也;潘国史虽然学富五车,却昧于常情,虽为可怜之人,确有可鄙之处,此事陛下并无大错。”
蔡煜听他开解,苦笑道:“你的话听着有理,偏偏不见诸书籍,还做得一首好词,若非书法实在是不堪入目,吾几乎要当你是个饱学的儒士了。”
吴英雄道:“末将不敢。”
见吴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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