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此计不用则已,一旦用出绝对无解。
第二日,方运吃完早饭,给定海将军于兴舒发鸿雁传书,请假处理震胆琴。方运本来要给杨玉环买一架文宝瑟,但杨玉环却说等练熟了再买好的瑟,现在买毫无用处。
文友轩按时送来震胆琴,方运验证无误后,支付了银票,都是卖《西厢记》和《枕中记》所得。
下午冯院君前来,在门口见到方运后道:“就在这里说吧。我问了那两人,一个说至少要用半截蛟王龙角交换,另一位崔老进士倒是奇怪,他说想请你去一趟,和你亲自谈一谈。”
“哦?崔老进士没说别的?”方运问。
“没有。不过要半截蛟龙角实在是狮子大开口,一般来说三分之一恰好。哼,那人知道你有两支龙角,就想因此多要一些,让他的家族不至于过早败落。以我之见,你先去见见崔老进士,问清要价再说。”
“嗯,那就去见一见崔老进士。”方运道。
两人坐上马车来到崔府,门房让两人稍等,然后匆匆进入府内。
两个人等了好一阵,一边四处打量一边闲谈,无聊的连大门口石狮子身上有几条裂缝都数清了,才见崔家上下所有人从院子里走出来迎接,卧病在床的崔老进士也躺在躺椅上被人抬了出来。
“这”方运和冯院君相视一眼,急忙向里走,不能让一位年过九十且为国立功的老人出来迎接自己。
两人主动进入崔府,方运忙道:“崔老先生千万别这样,晚辈承受不起。”
崔老进士的头发稀疏,脸上皱纹犹如树皮,外露的皮肤处处有老年斑,他有些吃力地缓缓开口道:“见过方半相,恕老朽命不久矣,不能远迎。”
崔老进士的声音很小,语速很慢,但每一个字都吐字清晰。
“老人家客气了,马上送老人家回屋!”方运立刻道。
冯院君假装不高兴道:“还愣着干什么?”
崔家人只好把崔老进士送回卧房,随后不相干的人等在门外,只有崔家的七八个男丁和方运以及冯院君留在床前。
崔老进士躺在病床上,平静地看着方运,他的双眼浑浊,但目光却比寻常人更加有神。
“崔老进士,不知您找我有什么事。”方运做足礼节,在路上他从冯院君那里了解了崔老的为人,和蔼睿智,四平八稳,但也曾在危难时候挺身而出,是一位真正的读书人。
崔老进士的嘴角微微一动,浑浊的眼睛似乎变得清明,几乎一字一顿缓缓道:“我们崔氏以诗书传家,以仁礼教子,行忠义之事,虽算不得钟鸣鼎食之家,但在玉海城也薄有清名。老朽半生戎马半生朝堂,见得多,听得多,想得也多。我眼睛昏花,但心不迷。”说着,他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孙。
方运认真听着。
崔老进士继续道:“龙角如金银,都是身外之物,哪怕官爵也一样,唯学识永在。我请方半相来,谈的不是龙角。”
“那老先生要什么?”方运问。
“我的小孙子崔暮自幼聪明过人,品性也无问题,唯独缺一位授业恩师。老朽愿用一身的才气,换崔暮拜你为师,不知方先生可愿?”
方运和冯院君愣了一下,再次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到了感慨。
冯院君心想:同样是垂死的老进士入宝山,一个眼中只有那些华而不实的金银珠宝,而这位崔老进士却看到了真正的宝藏。
方运凝视崔老进士的眼睛,道:“谢老先生看得起。虽然我曾不小心收了许多学生,多收一个无妨,但我可以因学生而收文宝,绝不会因文宝而收学生。我的学生,不能交易。”
崔老进士轻声一叹,缓缓道:“不愧是半圣亲封的十国第一秀,都说见面不如闻名,与君一见更胜闻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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