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鉴,三县的县令都对长溪村不闻不问。
前些日子,由于有宁安县人被长溪村的人拐卖,方运一直命差役访查,最后目标指向长溪村。
方运知道那个村子问题很大,简直就是火药桶,但身为县令,既然有案件就要让人去处理。那两个差役到了长溪村后,徒劳无功,狼狈而归。
方运当时十分繁忙,就让衙门先去查访买方,暂时把长溪村的事搁置。
就在前几日去圣院前,方运对此案做出交代,等查访完买方,再去长溪村一趟。
就在昨天,两个衙役立功心切,再次进入长溪村。
衙役本以为方运唤出破灭黄龙杀死龙王后,长溪村的人会老实些,可长溪村消息封闭,除了少数几个读书人,大多数人都不知道这件事,就算知道的,也大都当成故事听。
长溪村见两个衙役竟然还敢来,就抓住两个人囚禁起来。
今日凌晨,那个被拐卖的王小翠知道衙役是救自己的,就砸晕了买她的那个男人,想办法找到囚禁衙役的地方,跟着衙役一起逃跑。
但是,三人没等逃出村子就被发现,于是被问询而来的村民活活打死。
买了王小翠的一家人连夜抵达宁安县状告衙役。
方应物等幕僚在传书中写得清清楚楚。
方运看后,坐在飞页空舟之上,食指轻轻点着纸面,面容冷峻。
十月初九的下午,飞页空舟抵达宁安县城,直接进入后衙。
方运不急着办案,先是跟杨玉环等家人聊天,足足说了一个小时,才换上一身圣院赐下的翰林服,向县衙正堂走去。
进士与翰林一样,都是白衣,但进士的领口绣的是剑,而翰林的领口绣的是梅花。
方运刚走出后衙,宁安县的众多官吏已经聚在那里,急忙问候祝贺。
方运先是接受他们的祝贺,然后借口审案让他们离开,但陶定年道:“大人您一人胜九妖,大破三谷连战,乃是人族之幸,今日属下们摆下酒宴,庆贺您凯旋。”
“过了头七再说吧。”方运冷淡地看了陶定年一眼,径直向县衙正堂走去。
在场的所有官吏无比尴尬,站在那里许久不敢说话。
一个老吏员埋怨道:“我就说了别乱祝贺,方虚圣最不喜欢酒宴。”
“这根本不是酒宴的问题!没听方大人说么,要过了头七。三谷连战死了那么多人,谁有心思去庆贺?”
“说是过了头七,其实是给我们面子,不直说他不想庆贺此事。唉,我宁可他骂咱们两句,咱们这些人啊,帮助不了方虚圣也就罢了,竟然还给他添堵。”
“圣院的人就是聪明。三谷连战全胜,哪怕死的人再多,也理当祝贺,然后要让天下皆知,鼓舞人族。可事情是方县令做的,他们生怕他不高兴,所以不会庆祝。”
“方虚圣果然和别的人不一样。全天下,恐怕也只有他不会把染血的大功据为己有并引以为荣,也不会将其作为升官发财的阶梯。”
“他或许算不上完人,但是一位真真正正的好人。”
“对了,赶紧去正堂,今天的案子太重要。陶县丞,你提醒县令大人了吗?”
“提醒了,把长溪村的事和人说得明明白白,放心,县令大人绝对不会误了殿试!”
“你们说,这次是不是左相搞的鬼?”
众多官吏面色一变,虽然方运已经对宁安县官员进行清洗,但仍然有一半官吏曾经是左相党羽,可见左相在密州的势力有多么根深蒂固。
“不可能。左相大人虽然以方虚圣为敌,但在方虚圣前去三谷连战的时候,绝对不会做这种事。倒是计知白可能做,不过他已经大不如以前,若是他做这种事,我们不可能不知道!”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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