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官看着方运,已经猜到方运的手段,无非是拉拢一批打击一批,很简单,也很有效。
实际上,无论是朝廷还是官员,并不在乎现在站出来反对的家族,他们的数量连景国士族总数的十分之一都不到。
朝廷忌惮的是一旦事态失控,更多的家族参与其中,最严重的情况下,可能导致朝廷与众家族对立。
在那些家族群情激奋的时候,方运扔出“议政学士”这个诱饵,没有家族会不动心。
实际上,各地方的家族豪强很多,他们形成的势力能影响一地主官的政策,但这是有实无名,若是遇到背景深厚的主官,比如世家出身的县令,那些豪强根本不敢造次。
这议政学士不同,虽然没有真正的决定权,但如果大部分议政学士都反对一条政令,朝廷绝不会强行推行。
议政学士,还是有一定的软实力。
甚至可以说,议政学士让人有了半官方的身份,哪怕对朝廷的影响小,在本地的影响也会暴增。
成为议政学士的家族家主,基本相当于受了招安的大盗。
所以,即便现在议政学士看上去没有多大的权力,但单单这个名号,就足以让众家族眼红。
许多官员突然替那些闹事的家族感到悲哀,那些人并不愚蠢,但错就错在选择了方运作为敌人。方运根本就不需要反击,只需要按部就班地推行自己的革新,这些敌人都会被轻易碾压。
如果一定要说那些闹事的家族对方运有影响,那可能就是让方运提早拿出了议政院的革新方案。
实际上,方运今天抛出这个提案,非常正确。
在定府全部官吏被刑殿和战殿联手抓捕的今天,方运抛出这个革新方案,而且还对众官有好处,恩威并施,不可能有人反对。
曹德安点头道:“方相此法十分妥当。各大家族乃是景国的中坚力量,不可或缺。有谣言说您在削弱家族势力,但您现在首先邀请各大家主加入议政院,谣言不攻自破。所以老夫毫不在乎这些谣言,只关心具体如何选拔。”
方运道:“在我的构想中,从县开始,到府c到州以及到国,设立四级议政院,不过,现如今设立县级议政院为时过早,所以,未来几年只能设置府议政院c州议政院以全国议政院。其中,府议政学士由州牧决定,州议学士交由吏部决定,而全国议政学士交由内阁与国君决定。”
众官轻轻点头,同时暗道方运真是厉害,竟然将这等大权下放给州府,各地官吏必然会更加认可这位左相。
辅相杨旭文道:“此事宜早不宜迟,太后,老臣僭越,还请您在今日朝会做出决定。否则,让各国得知,万一他们捷足先登,对景国国运将会造成严重的打击。”
曹德安道:“杨相所言极是,老夫所料不错,若是今日不能决断,明日武君定然会宣布成立议政院!”
一些官员暗笑,武君极可能做出这种事。
“容哀家再想想。”
太后没有立即答复。
那些支持皇室的官员脸上露出复杂的神色,这种时候,应该帮太后说话,理当将此事稍稍拖延,但是,如果他们真做了,必然会遭到其他官员的排挤,所有想要成为议政学士的读书人与家族家主也都会对他们避而远之。
阻挠议政院的设立,基本等于阻挠大半个景国的势力。
哪怕是坚定支持太后的盛博源,也微微低着头,一言不发。
金銮殿竟然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这种几乎相当于太后与百官对立的场面,几乎未曾发生过。
太后不说话,所有人都继续沉默。
一百息,两百息
一刻钟,两刻钟
足足过了一个小时,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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