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种意义上，妖怪其实是某种不完整的存在的极致显现，但是他们拥有了更多的表达手段，最后成为了拥有不完整灵魂的存在，拥有了特殊的灵魂，以此形成了超脱于“此世”的能力，所以他们能做的也更多。”溯捡起掉在桌上的巧克力曲奇。

    “那么人呢？怎么解释？”我看着溯一点点将桌上的巧克力渣扫掉。

    “人是拥有着某种缺陷的真实生物，每个人的缺陷都不一样，他们所缺少的恰好就是妖怪们所能控制的。在妖怪的牵引下，妖怪补全不完整，人也就可以做到许多本身所不可能做到的事情。”老板坐在溯旁边挠着“狗”的下巴。

    “那么代理人呢？代理人的能力呢？”玥端上咖啡。

    “妖怪代理人的话，被削弱了限制，特殊能力体现得更为明显。人类代理人的话，则是通过代理人的契约拥有一定控制‘灵’的能力，以这种方式来获得的能力。”溯伸出手想逗弄老板膝盖上的狗，“一个是自身拥有，一个是控制外物。”

    “那么我呢？”我端起杯子，“我似乎哪种都不属于，我能很清晰地感觉到，我身体里这些‘灵’并非是外界的，它们来源于我自身，就像是我身体的部分，人的话是做不到这些的吧，所以我其实是妖怪？”

    “如果说妖怪是某种不完整的存在的极致显现，那么你就是‘残缺’的极致显现。你的能力超越了绝大多数妖怪的规则范畴，能够直接篡改两界的界限，你不是妖怪。如果说妖怪是缺少了一部分，那么你就是什么都不剩下，说是空壳也不为过。”老板任由“狗”溜走，“同样的，因为是空壳，所以也不能称之为人类。本来只是我个人的猜测，但是和溯交流后，算是暂时确定了这个猜测。”

    “空壳么？”我看着杯子里的奶沫一圈一圈地旋转着。

    “所以这才是奇怪的地方，明明是个空壳，但是却拥有着灵魂，甚至灵魂比正常的人类都要庞大，灵魂与躯壳不兼容，但是却能以同一种方式行动，还能去接受我们不完整灵魂的部分能力。啧啧啧。”溯抱起脚边的“狗”，“我一度以为是我看错了来着，但是演唱会的时候，你接受了那么多人的情绪，竟然没有任何反应，反而还给予了一定的净化。所以说你算是现有规则之外的存在，也可能是我和溟暂时还触及不到你的层面这样。”

    “人的躯壳，妖的权能，未知的灵魂。大概就是这样。”老板抿了一口咖啡。

    “对他有什么影响么？”玥在我身边坐下。

    “未知，规则之外的存在，只有他自身的体验才具有参考价值，如果本身是空壳的话，大概他会被所接受的事物浸染，外人是无法知道新接受的东西对他来说到底是好是坏，只有他自己的感觉才能决定他的方向。”老板摇了摇头。

    “一直接受会怎么样呢？”我打了个响指，红色的“灵”就烧遍了整只左手，溯的灵就是这个颜色。

    “不好说，但是你接受不完整灵魂这一点，和人类灵魂的缺陷补全是一个性质，也许你是没有上限的无底洞，也许你再接受一点点就会溢出来。但是如果真正补完的话，其实就是重新拥有了完整的灵魂，理论上两个灵魂是无法共存的，我们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溯摊了摊手。

    “你是拥有无限可能的凭依之躯。”溯在空气里比划着，“没人知道未来。”

    “溯，你看漫画么？”我闭上眼睛。

    “当然，井上雄彦，《浪客行》。”溯摆出一个姿势，“很帅气来着。”

    “美国有一部漫画，名字叫《躯壳》。人类社会被一种名为“躯壳”的疾病所困，患上这种病的人会变得易怒并出现幻觉、自杀倾向，最后逐步走向死亡，或者变得如行尸走肉一般死气沉沉——像灵魂被掏空的一具躯壳。我不知道我是否最后会变成那个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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