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雷至泉用手抚摸着沉甸甸的钱袋,仰望着蓝蓝的天,悠悠的云,对他的至洁小妹的情意、难舍和惦记一齐涌上心头----。
雷至洁追出门外,一直目送到看不见担架的踪影,还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发呆。她与她的大哥的重逢就像是一场梦,来得快,去得也快,留下了她的惊喜、担忧和痛苦,更多地是无尽的牵挂:大哥,还是一个重伤在身的病人啊!-----。
送雷至泉的朱班长等人返回到医院时,所有的伤病员都抬上了担架,满载的马车、背上驮重的骡子,都已盖上了伪装网,处于整装待发中。
在徐连长的一声令下,医院搬迁的队伍出发了。为了防止敌人的空袭,彼此保持了一定的距离,在车辚辚马萧萧中,行进在凹凸不平的土路上。雷至洁同部分医护人员,头戴用松柏树枝做成的伪装圈,坐一辆马车上。无论在精力上和体力上都很疲惫不堪的雷至洁刚想闭眼休息一下,猛地想起了大哥给她的信,她从上衣口袋里小心拿出来,忍不住地想看。马车在坎坷的道路上不停的颠簸着,她的身子,忽高忽低,忽左忽右地摇晃着,再加上一阵一阵刮过来的山风,让她实在没法看,只好又很无奈地把信收了起来。她有些不安地猜想:大哥在信中会说什么呢?
经过了一个下午、一个晚上的奔波,在第二天的早上他们安全地到达了新驻地。
到达新驻地后,全体医护人员首要的任务是收拾病房,将伤病员安置好。当这项任务圆满完成以后,魏焕然看到大家都很疲劳,如是说:“现在大家先休息一会儿,别的事待休息以后再做吧。”全体医护人员听了院长的话以后,都找地方休息去了。
雷至洁虽然也很想休息,当她想到她身上装有她大哥写的信时,身上的倦意全没有了,找了一个避风的、背静的角落,在一块大石头上坐下来,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开始看信:
“至洁小妹,我做梦也想不到,我们兄妹在分别了七年多以后,会在罗盘山中、会在这种情况下重逢;我更没有想到,我们这次重逢又是这样的短暂,让我们兄妹好好地在一起互诉衷肠的时间都没有。 在我们分别的时间里,是极不平凡的岁月。日寇入侵了我们的祖国,国家在巨变,我们的家园也发生了巨变,在这些的变化中,你的哥的心里在疼痛,在流血,有满肚子的话想跟你说啊!可又怕影响你的情绪、影响你的工作和你现在的生活,因为你现在是重任在肩哟!而且你哥也不忍心让你对我们的父母,对我们的家乡,对我们曾很温馨、幸福的家,美好的形象成为只是你永远的记忆。
可是我又在想,有关我们家里的情况,你有权利知道,我更没有权利向你隐瞒。哥记住了你说过的话‘就是山塌下来了,也能扛得住’。在这次重逢中,哥看到了,我的小妹不仅是大人了,也很成熟,我相信你的坚强。看完我的信后,听哥的话不要在众人面前流眼泪,将悲痛放的心里,化为对日寇的无比仇恨,化为抗日杀敌的无比力量。
在抗日胜利以后,带上你的魏焕然,同我们所有的兄弟姐妹们一起相聚在父母的坟前,到那个时候把埋藏在我们心里所有的悲伤,把我们对父母的缅怀,都倾诉出来,我们一起大哭一场,哭得惊天动地。”
信的下面,详详细细地讲了,他们的家乡,他们的雷家,在日寇侵入家乡后,惨遭的家破人亡的种种惨境。毫无这方面思想准备的雷至洁,对家破人亡的噩耗,如同五雷轰顶,头要炸开了,两眼像火一样的炽热,拿信的双手在不停地颤抖,一股哀苦之气憋在肚子里想吐也吐不出来,半天才凄楚哀切地大叫了一声:“我的爹!我的娘!我想你们!我美丽可爱的家园,我舍不得你们!”随着她的喊声,她晕倒在地上。
魏焕然到医生、护士们休息的地方,去看望大家,没有看到雷至洁,觉得很奇怪。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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