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框眼镜后面,转得很快。
“汪少是吧?您够狂!拿钱把我兄弟砸下楼,现在小可就在你身后的手术室里躺着!医药费您给了,事儿,是不是也应该给我个说法?”
上来就先发制人,语气很激烈。
如果面前有张桌子,估计吕亦晨已经拍上去了。
就是这么猛!
其实吕大少是早就打定主意要退步的,但是,不可能一句话不说就直接投降,丢不起那人。
爷们行走江湖,不就是活一张脸皮么?
谈判摆事儿嘛,得先把架子支起来。
然后,一条一条的拉事实c列道理,叫板拔份儿。
最后,各退一步,皆大欢喜。
吕亦晨觉得自己的应对没毛病,很帅,很有範儿。
结果
富贵哥上来就踹架子。
“对,我就是有钱。你有意见?”
那语气是如此的理所当然,把吕亦晨和黑子一伙全弄懵了。
哥们,我现在挥挥手,你就会被锤成饺子馅!
吕亦晨阴沉沉问:“汪少,您是不是把帝都当成您家了?在我们这儿,您那点儿玩意排不上号!”
帝都方言里,“您”在很多语境中,并不表示尊敬,反而是阴阳怪气损人的标志。
汪言听得懂,但并不动气。
“我需要排得上号么?只要比你多,能把你踩死,就足够了。”
简简单单的事实陈述,配上一个哑然失笑的表情,差点把吕亦晨气出内伤。
“哟,真特么有意思!得嘞,您说说,您打算怎么把我踩死?”
“呵呵。”
汪言笑得轻鬆而又轻蔑,摇摇头,站起身,平整一下衣服上的褶角,转身欲行。
“和你聊天真是浪费时间。既然你好奇,那就等着看罢。”
汪言之所以坐下来与吕亦晨谈,核心原因是想亲自观察一下对方。
性格c为人c水平c行事风格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现在结论已出,确实没必要再浪费时间了。
吕亦晨被汪言的作态弄得心里直打鼓,表面上仍旧绷得住,其实慌得一批。
后来的黑子却不清楚汪言的“凶威”,心想:爷带着5个小弟来给吕少撑场子,能让你丫一个小白脸这么跳?
“草!你特么跟谁俩蹬鼻子上脸呢?!”
怒骂一句,拦在汪言面前。
5个小弟齐刷刷的顶上来,叉腰的c弔膀子的c捏拳头的c插裤兜的,一个个弔儿郎当,不怀好意的打量着汪言。
吕亦晨心一横,冷笑道:“汪少,说句不客气的话:我摆摆手,今儿您就得撂在这儿!”
直到此刻,吕亦晨仍旧打着吓唬住汪言,然后握手言和的主意。
正所谓不打不相识,成年人的世界里,不是利益攸关,哪来的那么多死仇?!
事后摆桌酒呗!
不就是面子上那点事儿么?
吕亦晨的想法不能说有错,但倒霉的是碰到了汪言。
不按牌理出牌c浪起来没个边儿的大挂b,神豪汪。
“然后呢?”
汪大少一句话,把所有人都问得有点迷糊。
“什么然后?”
吕亦晨的疑惑脱口而出。
汪言没回答,摇摇头,扔下两个字:“幼稚。”
那种不屑,刺得吕亦晨浑身发抖。
然而更刺痛的事,发生在后面。
汪言回头深深凝视吕亦晨一眼,平静的问:“动手?今天我肯定死不了,我很确定。明天你会不会死,你心里真的有数么?”
草!
愤怒之余,吕亦晨不得不想到被吓尿的小二,以及自己从四楼跳下去的朱季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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