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也没有形成规模,秋季粮食没人收购,粮所也不要油料和杂粮。又没有人规模化养殖,除了自己吃之外,就靠农贸市场的小贩子慢慢往外倒腾。
家里种了八亩黄豆,也就是不到两千斤的样子,留种子就要一百多斤,平时换豆腐和年关磨豆腐也得百十斤,榨油最低得两百斤。大豆油得八斤到十斤才能榨出一斤豆油,主要是豆饼,那才是喂猪喂牛的关键饲料。
这么一算,还余一千多斤黄豆,按照四毛二一斤算,也就是六百块钱。其它的红薯高粱,都是杂粮,平时掺到小麦里一起磨面,节约精粮,根本没人打算卖。
至于副业方面,养一群鸡,一头猪,那都是准备过年的。年成好时,就杀猪过年,天灾歉收时,就只能卖掉补充一下了。那也是一件不靠谱的事,猪鸡没病没灾最好,还能有些收获,半大的猪刚伸条百十斤得病发瘟死了,那才难受。大热天里,几毛钱一斤便宜处理,连猪娃子钱也卖不回来。瘟鸡太小就扔了,上斤的小鸡也舍不得扔,炒了给孩子们解馋。
这样一盘算,包巳沮丧起来。攒够一万块,至少需要八到十年,买辆小四轮,那得到猴年马月了。包巳换双旧鞋,饭后就去摸车子。包爸在家,包妈就不出场了,二妹依旧去管理牛草,拉着牛到路边田埂上啃些老草。
二叔掌车把,包巳在旁边拉着绳子。包爸在后面跟着推,说:“后天会有场大雨,今明两天,这堆积肥得运完。”
包巳说:“干爹说了,家里要是忙,现在就不要过去了,过年时有空再见见面。”
二叔说:“我知道那个老丁,整天醉醺醺的,不干活也拿工资,他家可有钱了!听说比县委书记工资还高。你咋认识他的?”
包巳说:“想玩他家的机器,就去了几趟,他就很满意。前几天我在学校得了奖,就割块肉买四瓶酒,去磕个头,他要给买身衣服,我没要。”
“傻子!”二叔笑着责备说。
乡村土路干燥,地里也干硬,车轮就转得轻松,一个上午,拉了十七八车,包爸跑不动了,包巳却觉得没事儿。装车也是一铁锨一铁锨的上,三个人一起上,往下刨的时候,就只有包爸来干了,他干这样的重活较少,一上午就顶不下来了。
第二十车装好车了,包妈派小妹来喊吃饭。包巳丢下铁锨就走。今天是中秋节,早上杀了两只公鸡,和二叔一起吃饭。
包爸和二叔喝点酒,就小醺起来,包巳也觉得累,放下碗就睡了一会儿,半小时后起来又觉得恢复了气力。还在感慨年轻就是好啊!二叔叫起来拉车,这次由包妈上阵了。包巳故意拉得飞快,叫包妈一路小跑的跟着。
下午拉得是较近的一块地,数量更多些。一车子粪肥要刨下三四堆,包妈就受不了了。说回家做饭,不干了。包巳就和二叔接着拉,坑边已经剩下不多了,也就是十车八车的样子。
邻居们也知道这几天有雨,都是人来车往的乱跑,真正的人欢马叫,阿哦!说错了,本村没有马。
周家二姐坐在路边树根上,看着
包巳跑来跑去,说:“包子今天晚上该睡死狗了吧!在家干活哪有上学舒服?你唱个歌多好,回来干活好受不?”
要搁以往,早就扯着嗓子南坡北坡的胡乱唱歌了,包巳今天没有气力答话,只顾拿着铁锨装车。二姐说:“那个十五的月亮真好听,他们说是你作的歌曲,怎么是个女的唱的?”
二叔也在听着,看包巳怎么回答。
“你听到了?”包巳心说:怎么传这么快?
“谁家有广播的都知道啊!咱们村都知道你的歌,东庄的几个都会唱了。”二姐干什么都不能使劲,唱歌也不行,只能低声哼哼。
二姐说的是当年户户通最古老的版本。那时,大队广播室给村民发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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